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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启虚伪地说道:“耶律大使莫要灰心,朕只是与你开开玩笑罢了。这神臂弓不过是弩箭,哪里是什么弓箭了,若是以骑射而论,辽国的骑射还是天下无双的!”
契丹副使闻言,总算找到点心理平衡,说道:“陛下所言,确实如此。我辽国以骑射起家,自然是不敢忘却的了。若是以骑射而论,普天之下,还没有人能和我契丹勇士一较高下……”
听着这契丹副使在这里大吹法螺,陆承启忍不住一阵恶寒,可表面还得表现得非常认可的态度,心里却说道:“哼,臭不要脸,要是比骑射,女真人、蒙古人哪一个不强过你们?”
正当陆承启心中恶骂,契丹副使还未说完话之时,就有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末将不服,愿比试一番!”
说话之人,正是步军指挥使,卢尘洹。他早已等得心焦,见手下禁军都一一露了脸,他却毫无机会,哪能不急?好不容易听得契丹副使在那里吹牛,他第一个就跳将出来,大喊不服了。
也是,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论文武,哪个不是心高气傲之人?若是没点血性,说不得早被大浪淘沙淘掉了。
陆承启正愁着没人制止这契丹副使不负责地吹牛皮,见卢尘洹跳将出来,当即板起了脸,假意斥责道:“是谁这般没礼貌,辽国副使还在讲话,你插个什么话!”
回头一看,原来是站在他身后十几丈远的一个胖子,看军服甲胄,应该是一个不小的将军。果然,听那个胖子高声说道:“末将禁军指挥使,卢尘洹。见过陛下!”
契丹副使被卢尘洹硬生生地打了脸,气得一张本来就黝黑的脸膛上直如猪肝之色,怒道:“你这人,好生不懂礼数。也罢。你既然瞧不起我契丹勇士,便与你较技一番,好让你心服口!”耶律良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没有作声。也算是默许了。
陆承启假意阻拦道:“副使不可动怒,朕御下无方,倒叫你们看了笑话。他这般不懂礼数,朕回头一定降他官职,罚他俸禄,给大使们赔罪!”其实陆承启心中不知道有多爽,多希望契丹人应承了这场比试,只是担心这卢尘洹是不是手底下有真功夫。看他一肚子横肉,想必也有几斤力气吧?要是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便说那是契丹人以技压人罢了,我大顺士卒有所不如,也没什么丢人的。要是赢了,可就是再次狠狠地挫了一番契丹人的锐气,打压他们嚣张气焰,让他们心存畏惧。反正怎么都不吃亏,陆承启如是想着。
契丹副使说道:“既然卢将军不服,我等又如何不奉陪?陛下,你说是吧?”
陆承启假装为难地说道:“这……好吧,朕也想看看契丹勇士的英姿。那个谁……卢什么来着。你且与契丹勇士比试一番……”
陆承启还未说完,卢尘洹就愣头愣脑地说道:“末将不想比了!”
陆承启愕然,大怒道:“你是拿朕和契丹大使开涮吗?”
卢尘洹不懂“开涮”是什么意思,但也能猜得到。他嘟囔地说道:“若是罚我官职俸禄。末将绝不奉命。末将当兵,就是为了升官发财的……”
陆承启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这滚刀肉,敢与朕这般说话,你算是第一人!也罢,朕应承你。不论胜败,你都不会降职罚俸,这总行了吧?”嘴上这么说,心底下倒是对这个耿直的禁军指挥使有了些好感。
殊不知,卢尘洹也是有小聪明的,故意装成这般二愣子的模样。其实做到禁军指挥使这般的高官,你说他是愣子,估计都没人信。他这么做,不过是想陆承启关注他罢了,好为以后升官发财铺垫一下。陆承启毕竟阅历不够,看不出这一点,也是卢尘洹演得可真像,把重生而来的陆承启都骗过了。
卢尘洹听得陆承启这般说,立时“大喜过望”,说道:“既然如此,末将领命!皇上,您可是金口玉言,说过的话可要捉得数啊!”
陆承启好笑道:“做得数,做得数!”卢尘洹这才“乐滋滋”地来到契丹副使面前,说道:“那便比试罢!”
契丹副使冷冷地说道:“你是要步射,还是骑射?”
卢尘洹想也不想,说道:“你们不是说骑射厉害吗?我不信,要与你们比试一番!”
契丹副使心道:“你想出这个丑,我便成全你!”想到这,立即用契丹话喝道:“萧元揽,你出来和他比试一番罢,要让这位指挥使输得心服口服!”
辽国使团里面出来一个魁梧大汉,约有六尺高,黑炭般的脸膛,直如尉迟恭转世一般。陆承启早有注意到这个人,见果然是他,看着卢尘洹与这大汉的卖相,都不可同日而语,心中已经有些不看好卢尘洹这个胖子了。
内侍牵过一匹禁军的马给萧元揽,他嘟哝了一句契丹话,大概是说这马不好。拿过三石强弓,跨身上马之后,对着卢尘洹喝了一句契丹话。契丹副使说道:“萧元揽的意思是,让你先射!”
卢尘洹此时也跨上了自己的马,拿出了三石强弓。闻得此言,笑道:“你们是客,自然是你们先射!”
契丹副使把话翻译了一遍,同时叫萧元揽不要推却了,开始便要先发制人。萧元揽也不多说,一夹马腹,从箭囊里面抽出一支雕翎箭,弯弓至如满月一样,于疾驰之中,随着马匹起伏而起伏着。待到快至二百步远之时,“咻”的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