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白天的时候在学院上课,花了一个金币让人盯着明心茶坊的老板,那人倒也尽职尽责。可是有的时候尽是些错误的情报,诸如老板出去谈个生意什么的也来向许天汇报。
于是许天只好安排他晚上的时候盯住,并且用法阵来传信,不然等到许天得到消息再赶过去,老板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许天因为被洛宣选为了弟子,进出炼丹师公会更加自如了。但是除了炼丹师之外,还没有人知道他的这一个身份。
等了这么久,许天差点放弃。可是晚上用饭的时候,紫茶正当给他添菜,他的剑突然发出铮铮鸣响。阵法动了!
“我出去一下!你不用等我了!”许天立刻起身,把紫茶撇在了身后。他提起风皇,运起风尘渡,直奔明心茶坊。
一路上许天不断加速,他知道老板实力肯定不一般,稍差一点时间就可能连踪影都没有了。他让报信的人偷偷跟着那老板,但是毕竟报信人是普通人,如果老板用上功法,他怎么都追不上。
许天一路狂奔,甚至惊到了几辆夜行的马车,连着跑了三条街才终于赶到了目的地。
老板这个时候竟然还在屋里,他东摸摸西擦擦,好像没有出门的意思。这整条街都是皇城里最繁华的地方之一,每天人来人往,客流量极大。就算是在这种晚上,也有许多人出来逛街,皇城自由开放的氛围极好,不像其他地方还有夜间的禁足。败独
明心茶坊里点着几盏明亮的灯火,照得整个屋子都浸泡在暖洋洋的光耀中。
许天靠在一侧的墙边,揪过那个报信人,质问道:“你不是说他走了么?这是怎么回事?”
“我……他……这……”报信人哆哆嗦嗦地,说话也不利索。他指了指明心茶坊,又摇摇头。脸上害怕得泛白,腿也站不直。
“不要为难他了,是我的意思。”背后突然传来老板的声音,他伸手拍了拍许天。
“你……”一回头,他看到了老板。这下子,许天倒像是做贼一样,说不出话来。
“你要监视我也找个专业的人啊,找个乞丐,每天坐在我门口。不是找茬就是捣乱,我能不起疑么?”
许天这才发现,老板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紧身布衣,只露出了一张脸在外面,腰间一把匕首闪闪发光,就像是黑色天幕中的弯月。
“我知道你的来意,跟上我,不过最好不要出手。我死了也只是任务失败,没必要把你牵扯到里面。”
“你怎么知道?”许天的要跟上他去窥探名阁任务的过程还是白骨提议的,他没和任何人说过,可是在老板面前却藏不住。
“我第一次的时候也是这样!”老板大笑,一记手刀砍在了那名报信者的脖子上,这种事他不应该知道。“这回要杀的也是一个叛徒,如果我死了,帮我传个信吧。我做了这么久,也该换人了。”
不知怎么,在他这种无畏的神情下,许天不知道说什么,他只能点点头,对这个老板的嘱托表示尊重。
两人连环跃起,留下一个空荡荡但是亮着明灯的茶坊。
名阁的人不该鬼鬼祟祟,可是现在他的身份是一个杀手,杀手没有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他要杀的是名阁叛徒,在外逃了很久的前名阁执行人,代号“酒徒”。
老板的代号是“茶客”。
许天一路跟着他来到荒野,这里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可以遮身,他只好趴在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里,来遮掩自己的身躯。
他这么一躺下,接着夜晚的黑色背景,也没有谁能看出来他的踪迹。
“这个老板应该是来暗杀一个高手的,可是谁会在这个荒野里出现,况且已经这么晚了。除非是谁有病才会大晚上出来。”许天低声嘀咕,今天异常的冷,他只穿了一件单衣,现在感到身上有些凉飕飕的。
同样在黑暗中潜伏的茶坊老板掩映在石头的侧方,这里是一个天然屏障,就算是白天不越过石头也看不出破绽。他知道自己的手下即将要沾上曾经同为名阁人的血,心跳莫名地加快。
“这是怎么回事?”许天没有察觉到一丝的动静,连野鸟徘徊和虫鸣的声音也没有。寂静的夜,也太过寂静了。
突然,一阵笛声传来,笛子本来是北方传来的乐器,却没想到在南方人的手中,竟然发挥出了更美妙的音乐。悠扬婉转,就像春天万花齐发,姹紫嫣红,又如高山流水,旷然古意,情谊绵绵都蕴含其中。照应着月光的深邃华美,让人飘飘欲仙,直赴清辉长风。
银色的光芒下,有人从下往山上走去,他一身短衣,身材高大,看上去十分粗犷,怎么都不像是个懂得音乐的人。
可是他就是奏出了一种意境,一种渺远得让人沉醉的意境。
许天知道为什么他要在这里伏击“酒徒”了,因为他有这个爱好,而老板正好知道!
酒徒的称号不是白来的,他在吹着笛子,腰间却还挂着酒壶,和身边的剑鞘相撞击,彭彭直响。
乐音袅袅,这些嘈杂的乱音被美妙的乐声覆盖,就像在海里跳腾的小鱼翻不出什么浪花。
“既然来了,何必隐藏踪迹,我早知道名阁不会放过我。你也不是第一个来杀我的了!”这么阒寂的夜里,只有他的笛声在响,可是他却察觉到了有人在暗处伏击。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乐笛,他握着笛子,在硕大的银月下四顾。
“知道我这个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