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远处街角传来的一阵急促警笛声,撕破了夜宵摊上沉闷的死寂....
"朱哥…警吊子(x市方言:犯罪份子对警察的别称)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光头男人一脸慌张的对身旁的那位朱哥喊道。“怎么办?跑啊!难道还等着被抓进局子里去啃牢饭啦…喂!那个坐在地上没卵用的家伙还不赶紧起来…真想被警吊子抓走是吧?”此时也显得不知所措的朱哥,朝着还瘫坐在地上作痛苦状的胡渣男人大声的喊叫起来!
就这样,三个男人如惊弓之鸟般爬上那辆带篷的三轮车,一路急驰的消失在了城市的夜空下,对于他们如丧家之犬般的奔逃,我也不感到意外,因为在闹市区持枪滋事伤人是个什么样的犯罪性质,稍有法律常识的人都会心里很清楚。但今晚让我感到意外的事情是,那辆从街角呼啸而来的警车居然没有照直的开过来,而是拐进了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这就意味着警车出警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在夜宵摊上。真是有些悬啊!试想一下,今晚要不是碰巧有鸣笛的警车开往这个方向,那么今晚夜宵摊上的事件又该如何的收场?又为何在场的这么多人里竟没有一个人肯为眼前所发生的暴行,而去打电话报警求援呢?
望着夜宵摊上所坐的食客们又开始了喧闹欢笑、推杯换盏,我本有些失落的心里更是久久的无从释然了!
从那三个男人离开后的那一刻,夜宵摊上又恢复了原有的喧嚣。我赤着上身又坐回到了酒桌上,继续开始了五个人的把酒言欢。
周磊和胡业都在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幕而品头论足着,他们俩还时不时的为我刚才所表现出的“爆发力”而暗自惊叹起来,甚至都还为自己没能“上场”而遗憾的唏嘘不已。杨素诗为我重新倒满了一杯啤酒,在放下酒瓶的那一刻,她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对我说:“泊桥,你今晚‘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举动虽然我很欣赏,不过…不过你这样做有考虑过后果吗?”我静静的看了杨素诗一眼,没有去回答她的话,只是自顾着端起了酒杯,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说句心里话,当时的情况下,我并没有过多的去考虑自身危险性的存在,在我的眼里所浮现着的是村妇即将被掳走时,她那眼中所流露的屈辱和绝望,特别是当她悲凉的眼泪在我眼前哗哗的淌下之时,我的心里更是生出了一种心疼过后想要保护她的责任,而这种责任随即在心头燃起了一股无名强烈的愤怒和力量,就是这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我愤袖出臂,悍然下手。当然,不管自己今晚在夜宵摊的行为是否正确,或者说所采取的这种以暴制暴的方式是否妥贴,总之,人我是救下来了,我的心里也算是踏实了!
身旁的贺小容正带着异样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我转脸笑着问她:“贺姐你怎么了?干嘛老盯着我看?”贺小容朝我神秘的笑了笑说:“我觉得今晚的你彻底颠覆了做为一名美发师的形象,今晚你看上去更像**描写的那种专靠打杀为生的**!”
听完贺小容的这句话,我淡淡的一笑而过了,毕竟这只不过是贺小容的片面之词,她跟我还刚认识,她并不了解生活中的我是到底是个怎样性格的人,况且**这个称谓在我们年青人的眼里也并非全都包含着贬义,那是一种包含着血性、暴力、义气,还略带着洒脱的模糊概念,而这些在我身上是无从对应的,我仍坚持的认定,自己今晚的行为只不过是人性的驱使,以及道德的使然。
不远处的一个简易洗涮池边,村妇正麻利的清洗着身旁几堆刚从桌上收撤下来的碗筷。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仿佛并没有影响到她做事的热情和进度,我想这便是属于大多农村女人品质中所独具的一种勤劳和刚毅的体现。此时,村妇身上附衬着的,是我为她披上的衣服;而我心中所荡漾开的,是夜幕下村妇朴实唯美的身影……
“噼啪…噼啪…”随着一阵阵炮竹声在耳边的响起,“小师傅理发店”终于迎来了开张的一天,彩旗高挂,花篮成行;欢声笑语,热闹非凡!自己的事业终于有了发展的平台,我的心里如同脸上灿烂的笑一般乐开了花。
母亲这边的家族班底来了很多:大姨妈、二姨妈、三姨妈、舅舅、表哥、表姐等等都赶了过来,她们除了放挂鞭炮、送个花篮,每人进门后都给我封了个两百块的红包,这是我预料之外的事情,不过这也是亲情中最真切最温馨的鉴证和体现!与之相对应的是父亲那边的亲属们:连同父亲在内,六个姑姑、一个伯伯,这么大一个家族竟无一人到场!母亲告诉我,父亲今天去参加学校老校长的寿宴,所以没能来为理发店的开张捧场,至于姑姑她们那一堆子亲戚没能来的原因,其实是家里根本就没有通知到她们,因为她们都住在较远的农村,来一趟也挺不容易的。我并非属于心胸狭隘之人,对于情有可原的事情我更是不会往心里去,对于父母的这种“半公开”的做法我也是非常的理解。
一上午的时间我都几乎是在忙碌中度过的,挨个的给这些所来捧场的亲人们每人剪了个头发后,时间便很快到了中午的十二点半。在母亲的安排下,我们一行八人在立竹路上的一家还算是高档的酒楼里摆了一桌酒席,席间的气氛很好,大家对我也说了很多勉励和支持之类的话,看着在坐的这些亲人们脸上所露出的真诚笑脸,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