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夜里不时起风袭来,吹的树叶发出嗦嗦的声响,风掠过他耳际,手指变得冰凉,眼中的眼泪一点点漫湿他面孔。
“咳咳。”班景蹙着眉头,眼帘缓缓睁开,入眼就看见临风眼角鼻尖发红,哭的像个泪人。他心中像是被什么一蛰一般刺痛,他叹了口气,星眸含着温柔看着那人。
“我还没死呢,你哭丧呢。”
临风眼里不知不觉又蓄满了泪水,鼻音里呜呜地,忍不住带着哭腔说:“是你,我知道是你,我就知道就是你。”
班景瞳孔微缩,没想到对方还是发现了,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他话。
临风扑在他怀里,肩膀颤动地说:“我知道教我武功的是你,月下亲吻的是你,抱我回去休息的也是你。”他又抬起头,眼里像是受委屈的兔子一般,“你究竟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就这么好骗吗?!”
班景低首,呼吸带着青草般的气息打在临风脸上,他凑近吻上他眼角,将他的泪水如数吻去。
“我怕你不能接受我,我也不想在玄空门里给你添麻烦。”他心有余悸地说,这个时代对于他们的身份并不认同,随之而来的质疑甚至厌恶的眼神,他不想对方去遭受这些。
临风听完班景的话,连忙摇摇头,他不怕。
“也许我有过短暂的失忆,但是你对我而言,依旧如惊涛拍浪一般,牵动着我的心,我无法不在意你。我也无法直接与你交集,原谅我掩去身份,隐瞒你。”
他修长的手指抚着临风的脸颊,语调温柔地问:“还哭什么呢。”
临风吸了吸鼻子,有些赌气的别过头,“喜极而泣。”
班景因为担心紧蹙的眉头,听他这一句话,还有这别扭的神情,不由眉头变得平缓。嘴角扬起,划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他忍着肩胛骨上伤口传来的痛意,将临风拉近,手埋入那人丝缎般柔软地发丝里,吻上那人,闭着眼将吻加深。
临风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人的眉目,那人的剑眉星眸,就像一轮温柔的月光照进他心底,在他心底泛起心酸,却让人割舍不下。他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那吻像是一粒火星,渐渐将他心中的草原燎出一片火花,炙热地让他颤抖不已。
让人心里像水坝崩塌一般,心中所有聚满的洪水,奔涌而出,找着宣泄的出口。
原本嘴间还泛着酸楚,那人却是将那酸意一扫而空,莫名地传来一阵暖意,甚至是一种如蜜的滋味,却是如此难得,将所有的心酸熬成了一阵甜蜜。
紧靠着那人的胸膛,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那人的心跳声,“嘭嘭”的带动着他也跟着同样的频率跳动着不能自己。
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像一片漆黑的夜空,突然放起了大把的烟花,那人的心跳声像那烟花迸发时的声响,一声一声的拍动着他的心扉,在他的心中燃放起了无数绚丽的烟花,所有的阴霾都被一扫而空。
他舌尖缠绵,温柔的缱绻着,像是织就了温柔乡一般的美梦将他套牢。
次日。
临风根据班景的吩咐,去附近寻了些草药,将一人一鸟的伤口都处理好,看到绿鸡仔嘤咛一声,他心里悬着的石头才放了下来。
他将竹排放置在前面,绿鸡仔则是在竹排盖上歇着,背后则是背着班景,他就这样带着一人一鸟在山林里缓步的走着。
班景看他发际有汗液渗出,忍不住说,“你还是扶着我走吧。”
临风坳不过班景只得将竹排置后,一路扶持着班景,渐渐地看到不远处有炊烟袅袅升起,黑瓦白墙地房屋。
临风心里有些欣喜,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突然也觉得像他们之间的感情之路一样,一路过颠簸,终于到了头。
门派里的长老接应过他们,临风正欲说什么,那长老看到班景的伤势,就命人将班景用担子担去医疗院处修养。
临风的手在空中停了很久,还是收了回来,听完台前长老公布山野试炼的结果,他却是心不在焉,见会散了,去药房讨了些伤药。
给绿鸡仔敷好,他就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脑子里一时间漫过很多思绪,回到门里,似乎又有一堵无形的墙,隔着他们俩。
虽然他很想突破那堵墙,但他天生不爱惹事的性子,实在是不想给对方多添一分烦恼。
有些烦恼地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向好睡地他,难得的失眠了。
绿鸡仔还受着伤,一时间他也无人可倾诉心中的种种情绪。
“临风师弟,请随我一趟。”门外传来敲门声,临风一听赶紧套上了外套,出门跟着那人走去。
没想到是去班景的住处,他心里有些惊喜,又有些困惑,难道是班景找他来了。
还没等他心里的欣喜缓过劲,一开门,就看到了闫师叔铁青着脸色,满脸不快地看着他。
临风被看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这闫师叔的怒气从何而来。
“临风啊临风,你倒是说说,你们这一路上遇到了什么,为何班景却满身是伤?”闫师叔质问着,目光灼灼地看着临风。
临风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他看着床上的班景面色还有些惨白,心里不由地揪紧。还是低垂着目光,对闫师叔一一讲来。
“班景你也是,凭你的轻功,我不信你跑不过一只黑熊。”闫师叔狐疑地看着班景,又将目光看向临风,忍不住责难起来。“你这小子,自己安然无恙,却害得班景受满身伤。”
班景在床上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