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安插在宫里的探子说了,这几日边关战火燎燎,兵力基本都集聚在开战之处了。就在这当口,千焰边防的扎营兵队跟夜尧国边境的驻守军营起了冲突,皇帝竟打算亲自跑一趟,不过不管怎么说……嘿嘿哈哈嚯嚯今晚皇宫是我们的天下啦!”
祁羽摩挲着手掌笑的狰狞,贼眉鼠眼地试图怂恿沈笑离跟他一起作死。
沈笑离喂着自个儿馒头的手一顿。
夜尧国?
那可不是个好惹的家伙,商烬戈脑子被门夹了居然去招惹这种大国,莫非真是狂妄到连夜尧这种带刺的肥肉都能咽下去的地步了吗?夜尧和千焰的边界……那不就是断流崖谷那一片儿地嘛,这商烬戈也真够惨的,前有猛虎后有豺狼,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勤王昨儿还在计划去劫了他最后一批后备钱财。
要是真两国打了起来,结局遭殃的还是百姓。
再说勤王一拨人虽说总是给商烬戈添堵,可皇帝事实上根本没把他们当一回事,毕竟哪个王朝没一两个试图谋反的佞臣。要是这回抢了军用钱粮真把商烬戈这老虎须给揪痛了,届时连累到祁羽灭门也不过是眨眼的事。
沈笑离拧起眉,目光落在桌面上思绪拉远。
祁羽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几圈儿都被无视了,最后这货大着胆子一掌拍在她后脑勺上,才把沈笑离的神思给唤回来。
“你说,皇帝要御驾亲征,是今天晚上就起程去断流崖谷吗?”沈笑离忽的抬头望着他,神色凝重。
祁羽躲在展架后头冒出个脑袋点点头,“额,是吧,舅舅说起这件事时脸都快笑烂了,他说这次商烬戈小狐狸走得急,定是夜尧那方形势严峻。他老人家还说,要不是因为他养的那头母猪临产期就在这几天暂时抽不开身,截钱车的那趟还想他去打头阵呢。”
沈笑离缕顺了头绪,起身活动了下胳膊,见祁羽还在傻乎乎的看着她,扶着额头痛心疾首:“还不去准备准备,你是要单枪匹马冲进宫去找死吗?”
祁羽怔忡之后喜意溢出,“哈,离师姐你真好!我马上就去准备!”小伙子说完,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这头沈笑离打定了主意,剩下就看怎么跟小徒弟请假了。
话说当师父成像她这样憋屈的,估计整个千焰都找不出几个来了。
“砰砰砰——”
小心的敲响了徒弟的房门,沈同学贼兮兮地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好一会儿都没听到里头的回应,倏地心头一紧,猛地推开门找起人来。
巡视了一圈儿,视线定在了床上伏起的一坨身影上。
她松下一口气大步走过去掀开被子,刚要质问这熊孩子为什么不搭理自己又让她白白惊忧时,就看到小徒弟墨发已全数被汗水浸透,湿哒哒地贴在巴掌大苍白精致的小脸上,素日沉静悠远的双目紧闭着,扇羽般的眼睫不住颤动,漂亮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神色痛苦。
“琥珀,琥珀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
沈笑离脸上血色尽褪,惶然失措地拉起他。感觉到徒弟身上冰冷的体温,她手臂止不住地哆嗦。
“大夫!大夫!”
她跌跌撞撞地半拖半抱把孩子拖到了门口,苍惶惊慌地喊着人。
沈笑离冷静些,你越人的轻功呢?你平时闻到花生米要吃的那股子蛮劲儿呢?她强迫自己定下心来,却发现四肢已经因为害怕根本使不上力。
“阿离……”
微小的声音无力地传入沈笑离的耳朵,她猛地安静下来,怔然低头,瞧到琥珀仍然阖着的眸子后眼眶一热,自离开师父以来唯一一次想要流泪的冲动。
“在呢,我在。”
“我没事,关上门,听话……”他说完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全部的气力,便没了声响。
外头已经传来有人陆续跑来的动静,沈笑离咬了咬下唇踌躇少时,终究是快速地把门一关扣了起来。
小徒弟,师父信你,你可别让我后悔这个决定。
“离师姐?刚才是不是你在喊?发生什么事了?”祁羽在外面拍着房门询问着。沈笑离轻吁一声,扬声道:“没什么,方才看到小萌不见了,就叫了它两声,你帮我去找找。”
门外的祁羽拖长尾音‘啊’了一声儿,好在只是不满的嘀咕了几句,并没有继续追问,扁着嘴抱怨着走开了。
沈笑离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正说把小徒弟抱回床榻上去,就看到能惊掉自己掉下巴的一幕。
伴随着衣物缓慢撕裂开的声音,琥珀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但时间很短,几个眨眼的回合就停止了下来。沈笑离使劲揉了揉眼睛,卧槽,是自己睁开的方式不对吗?人类的生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残了?
她使劲咽了口唾沫,俯身仔细端详着小徒弟近乎完美的脸蛋,墨染的眉下是安然沉睡的眼脸,柔软上翘的睫毛在他的面颊下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鼻梁高挺透着主人独有的清冷气质,唇色绯然隐隐有光泽莹动泛着诱人的芳泽。可即便容貌倾城,他纤尘不染的气息也令人不忍生出亵玩之心,只可远观而不得进一步触碰这如梦如画的仙人。
若说之前小徒弟还是七八岁的模样,那琥珀现下就已经有了十二三岁的少年身形,眉眼也越发和师父卫瑾休相似。
沈笑离视线下移,先是一僵,随后脸蓦地撇开,红得如同熟透的樱桃儿。
感觉到鼻子里即将流出的温热液体,她木着脸掏出小锦帕塞在了鼻孔里,快速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