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板!
“走上去!”
上官无伋脸色微变,看向韩文博。
“不要这么惊讶地看着我,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总会让人觉得安全一点。”他一个手势,那两名手下立即过来,左右架着上官无伋,往铁钉拖去。
上官无伋咬着唇。
她可以反抗,可是反抗之后能不能安全地逃离此地,她实在一点把握也没有。现在没有人知道她的功力已经恢复,这才是她活命的最后本钱。
脚踩上钉板。
纵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上官无伋仍然是全身剧震,额上青筋冒起。
“你……你在上面做了什么手脚?”
她的声音伴随着身体不住颤抖。
韩文博微微一笑,道:“只是一些小玩意,对你这样的解毒高手,应该是没有影响的。”
上官无伋的嘴唇咬出了血。
鲜血从鞋底流下来。
“把她拉下来。”
上官无伋还未做好准备,两边的人就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锥心的疼痛传来,上官无伋顿时站立不住,摔倒在地,眼泪一下模糊她的双眼。双手抓着潮湿的地面,她的肩膀因疼痛而剧烈地颤抖。
韩文博在她面前蹲下,轻轻拉起她的脚,把鞋子拉了下来,一双鲜血淋淋的脚露了出来。
“你在铁钉上下毒?”上官无伋咬牙道,“你这贱人……”
韩文博用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仔细地端详着她惨白的脸。
“我想……”他慢悠悠道,“如果这张小脸上再添些东西,更能打动那位寒公子吧?”
他的语调很轻很温柔,表情也很平静,带着淡淡的笑意。但当这句话一说完就抬手连续给了上官无伋两记重重的耳光。
上官无伋猝不及防,被他打得失去重心,脸颊一下撞在地面,一阵火辣疼痛。
鲜血从牙缝中渗出。
韩文博下手真重!
没等她反应过来,韩文博又一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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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巴掌完全多余。
根本不需脸上的那两片瘀青,上官无伋现在的样子就足以打动除韩文博以外的任何人。
双脚疼痛难忍,根本就跟不上韩文博的步伐,她几乎是被拖着进马车的。身体坐碰右撞,到处伤痕累累。然而真正的痛苦却是她被拖下马车之后。
到了城外,韩文博马上谴退大部分的人,仅带着几个黑衣佩刀武士,骑马往南面驰去。可怜的上官无伋被绑着双手跟在马后。原先她还打算跑着跟上的,但马一起跑,她死命咬牙才撑着的双腿立即站立不住,身体扑到,结果被一路拖了过去。
尘土飞扬,令她睁不开眼。衣服磨破了洞,手臂与下巴也开始褪皮流血。嘴唇呗尖石割出一道很深的口子,鲜血直接涌入嘴里,使她整个大脑都充斥着刺激的腥味。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她赤着的双脚开始肿起,伤口逐渐发黑,向外流着脓血。
上官无伋咬着牙。
韩文博!
韩文博!
被这样拖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上官无伋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时,方向一转,进入了一片草地。
此时已是深秋,枯黄的草变得生硬刺人,反倒比大道上的尘土更让人难受。叶子刮着她的脸,令她呼吸苦难,根本睁不开眼。
他果然是个残酷的人!
就在上官无伋快要放弃,打算用内力挣断手上的绳子时,前面的马突然停了下来。
上官无伋吐出嘴里的干草,抬头看去,一副安详、凄美的画面映入眼帘。
黄昏。
落日余晖洒在叶子上,映得整片草坡一片金黄。一匹通体漆黑发亮的高大骏马安静地驻立在草地上,不时甩甩脖子,发出一声低鸣。马背之上,一身天蓝色衣服的男子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他英俊的脸庞在夕阳的照射下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神态优雅从容,气定神闲。
上官无伋瞪大眼睛。
她从未见过,正确地说是从未发现这样的寒枫。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完全黑色的男人”不仅如黑夜般沉稳内敛,也同时散发着如侯青栩般摄人的神采。
他如此安静,如此优雅。当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上官无伋的脸时,他的气质简直无懈可击。
上官无伋愣住。
“让寒公子久等了,在下深感歉意。”
“韩兄客气。”寒枫淡淡道:“你我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好谈的。”
韩文博讶然道:“白雪城既已公然介入此事,我们难道不该好好谈谈吗?”
“白雪城既不会插手,我也不想和你攀交情。”
“是吗?”韩文博微笑着,突然一扯绳子,将上官无伋整个人提了起来,正好扑到寒枫马前。
“寒公子虽不屑结识在下这等无名小卒,可在下却一直想和你做个朋友,难免对韩兄的事多留意了些。这个人好像是和寒公子一起入城的?”
寒枫往上官无伋看了一眼:“是的。”
“这么说寒公子认识她了?”
“认识,”寒枫淡淡道,“但不是很熟。”
“她是不是白雪城的人?”
“不是。”
“与你也没有特殊的关系?”
“没有。”
韩文博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以非常轻松的语气道:“原来如此,是我误会哩!”
说着甩鞍下马,满跺至上官无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