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继仪还没能从震惊中回神过来,倒是东陵皇后忙让人拿来椅子让郑陆声坐下,沉莞香又给了他一颗药丸服下,东陵慕英走到他面前把药囊交到他手裡,“郑大人,这屋子已经点了药香,大概能让你舒服点br>郑陆声微微一笑,道﹕“千岁爷,谢谢你。”
东陵慕英朝他一笑,低下身去在他耳畔低声的说道﹕“应该是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答应我的事做到了,谢谢你们没有让我为难。”
卫继仪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不禁问道﹕“慕英,你可以说说这是怎麽回事吗?郑院使怎会躲了在这裡,他身旁的那位又是…”
郑陆声笑了笑又叹了口气,在身旁那妇人搀扶下跪在了地上,俯身说道﹕“皇上,臣有罪,这几起命案都是臣下所为,与湘娘无关。”
“湘娘?湘娘是指你身旁的妇人吗?为何她会在这宫裡,是你把她带进来的吗?”
郑陆声没有回话,就这样低著头半话不说,那位妇人也一直低著头,东陵慕英看著他们,半刻后才说道﹕“皇姑父,还是让我来说吧!动物都有灵性,猫的记性很好,牠会记得谁待牠好,谁对牠坏,牠们会认得主人的气味,所以我刚才把牠放了出来以后虽然牠跑了,但是当我点上了牠熟悉的气味后,牠又会乖乖的自己跑回来,猫也是一种警觉性很高的动物,不会随随便便的把一些东西放进嘴裡,除非是自己熟悉的东西。”
东陵皇后问道﹕“那又如何?说明什麽了?”
东陵慕英看了看一旁的妇人,回道﹕“这位…妇人她有患疾在身,一直药石无灵,只可靠著闻著药香来压抑病情,我问过莞香太医院用药是不是都会纪录在案,她说是必须的,可是我翻遍了所有纪录册也没有发现,直到当日我们几个到御药局查郑大人遇袭一案时捡到了一个药囊又碰上了到御药局给秦昭仪取药的安福,他说当天他晚了取药,去到的时候见到郑大人也在抓药,可是我们却奇怪堂堂太医院院使亲自去抓药,差个小药童不就可以了吗?
“后来安福又说他听到郑大人向药典要了些仙蟾、党参等药材,我们问过莞香她说这些都有治肺气不足,止咳定喘的功效,至于这药囊裡的药材跟刚才说的药材的功效是大同小异,记得我跟皇姑母去佛堂给颜贵妃烧香念经时我身体有点不适,还差点晕过去,幸好郑大人经过给我闻了闻他随身的药囊,后来我发现那个药囊跟在卿药局捡到的那个很相像,直到那天我们看见这位…妇人发病时一切都明白了。”
“那这位妇人到底是何许人?为何在这宫裡多时也无人发现?”东陵皇后又问道。
“你们其实都见过她。”听到东陵慕英这麽一说,其他人都愣了,“你就把帽子拿下来吧!”
那位妇人迟疑了一下,才慢慢的把帷帽给拿下来,看见了她殿内的人都愣住了,除了东陵慕英他们几个和东陵勋,她不是谁,正是半疯半傻的湘姑姑,可是她现在看起来却跟一个常人无两样,只是平日人前披头散髮的疯姑姑,如今却是梳妆整齐判若两人,只是她脸上那块整整大半张脸的疤痕却是相当骇人。
郁贵妃看见她,惊讶的说道﹕“她不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哑姑姑吗?她怎会…?”
东陵慕英摇头笑了笑,道﹕“贵妃娘娘,其实她不是哑巴,更不是个疯子,要说的话她可是比所有人都要清醒,只是她这些年经历的一切让她宁愿以疯癞之态活在众人面前,想来这样她要掩饰自己的身分也会方便些。”
卫继仪愣了愣,道﹕“掩饰自己的身分?什麽身分?她不就是一个待在冷宫的前朝宫人吗?”
东陵慕英回头看了看一旁的卫承敦,他点了点头,手上拿著两本厚厚的本子走上前,说道﹕“父王,这一本是先帝在位时纪录各宫殿处所宫女的名单,另一本是本朝的,可是翻查了以后发现上面并无一个宫女名字中带有一个湘字,不管是本名还是入宫以后的更名,在冷宫那边当差的不管是前朝的还是本朝的也已一併查过也没有发现。”
卫继仪皱了皱眉,脸上神色也不大好看了,道﹕“既然是这样,她是什麽人?为什麽无纪录却能混在宫裡?是不是宫规太宽鬆,那些人便视之如无物了?”
“父王请息怒,这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是因为这位湘姑姑本来就不是宫女,这也是本案最大的关键,没有她一切便说不通了。”
东陵慕英让郑馨把湘姑姑先带下去,又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回头说道﹕“皇姑父请先别动怒,待会我就会把她的身分给揭开,现在还有些疑难要解答。莞香姐,你就给大家说说你一直的疑问。”
沉莞香把当日郑馨跑来告诉他们谭姑姑醒过来到湘姑姑突然发病的事说了一遍,她又说了在几个地方闻到了同一种香气,后来又在湘姑姑身上闻到了一样的,“皇上,当时臣下就起了怀疑,这几件事加在了一起断不可能只是巧合,直到臣下同时闻到了雪莲花和药囊的药香混到了一起的香味,一切都有了眉目。”
东陵勋留心听著沉莞香说的话,漫不经心的说道﹕“沉医官想说的是谭姑姑的确是曾经醒了过来,只是因为那位湘姑姑做了手脚使她再次昏过去,为了不让你们发现故意在你们面前病发,分散你们的注意力,而我听你们刚才说的似乎都是在说那位湘姑姑和郑大人是同谋,所以你们也在谭姑姑的枕边发现了只有太医院那头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