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玥想说,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跟走,孩子我会救,你安心在家等着就好!
然而纳兰初的泪水如断了线的风筝,完全不受控制,那泪水渐渐满了她的脸,同时流入了他的心。
孟玥顿了顿,轻声应道:“好!”
*
某山上的一处茅草屋中,两个孩子被绑在一起,蒙了嘴,望着陆舒的眼睛很是惊恐!
陆舒饮完一壶酒,猛地将酒壶摔在地上,瞬间粉碎。
孟听凝浑身一震,险些将眼泪吓出来!
孟天昊强忍着慌乱道:“听凝不怕,哥哥保护你!有哥哥在,听凝不怕!”
孟听凝忍着泪水点点头,小声道:“哥哥也不要怕!”
不怕?陆舒冷笑,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不足为虑,让他担心的是纳兰初不受威胁。她对恪王的情他知道,生死不离得让他绝望!
陆舒也有想过明面上自己用孩子威胁纳兰初与恪王,背地里杀了孩子,然而想到莫邸的话……几年前宫中他对孟天昊下春药,想毁了这孩子,莫邸的意思是,伤了她的孩子,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一辈子太长,他还想后半辈子能时刻看见她,这般,便不能伤孩子,尽管他对恪王的孩子恨得牙痒痒!
“恪王府是何情况?”陆舒沉声问道。
追踪下属应道:“无任何异常。”
陆舒看了眼两个孩子,沉声道:“无人寻他们?恪王妃不着急?”
下属微微摇头,陆舒的眸子猛地沉了下去!
*
接下来的几天,贤王妃觉得经历有些好笑,只要出了贤王府,似乎……不管走哪里都能碰上张晚昱!
宫中,她会看见张晚昱携妻子孩子进宫,他的脸很是温柔。
当带着孩子们上街看戏时,她会看见张晚昱一脸温和地坐在妻子身边,低声喃语。
张晚昱一年之中与妻子孩子相处的时间不满一月,想必平日里,他定是极其想念吧!贤王妃想着,觉得张晚昱有几分可怜!同时越发衬托出贤王的可恶!
从张晚昱的言行举止中,不难看出他对自己妻子的喜爱,然而想到自己的处境,贤王妃心里竟对张晚昱的夫人有着自己都未发觉的羡慕!
贤王妃不住想起,当年未嫁之时,母亲似乎向自己提起过张晚昱,只是那时自己一股脑地想着贤王,竟一口回绝了。
若是当年自己嫁了他,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而后,贤王妃猛地一惊。她怎么能这么想?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不能这么想!再说,他们各自都有了孩子,想也是无用。
第二天,贤王妃突然想去听戏了,记得上一次带孩子去看的那出戏挺好,她还想再去!
戏馆之中,贤王妃找个了低调的位置坐下,听戏台上花旦与小生的一唱一和,不知不觉留了眼泪!
戏台上,花旦说:“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小生道:“天涯海角,四处流浪,你说我过得可好?”
“对不起。”花旦低声道。
小生:“不必与我说对不起,你是大家闺秀,家财万贯,我只是上京赶考的穷小子,前途未知。我本就配不上你,终究没在一起不是你的错,是我太没用!”
“不是你,不是你,你原本是要高中的,只奈何父亲阻扰,让你名落孙山,拆散了我们!”花旦慢慢哭了。
小生黯然:“别说了,当年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如今我们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他对你好么?”
花旦点头:“他很好,对孩子们都很好。”
小生却言辞激烈,“不,你撒谎,那天我分明看见他打你,打女人的男人算什么好东西,你嫁他才是误了你,若当年嫁我,便不会这样!”
“是又如何?他再是万般不好,也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
“可你过得并不幸福!”
花旦抹了把眼泪,“你过得幸福便好了,听说嫂子贤惠,你们夫妻情深举案齐眉,恭喜了!”
小生却苦笑道:“哪里如你如说,不过是外人眼前做戏罢了,我常年不在家,她在外面早已有人,只为了孩子,我不得不忍!”
说到这里,花旦面上满是震惊,而与此同时,贤王妃也掩饰不住诧异之色,她浑身震了又震,才渐渐回过神来。
小生说他常年不在家,妻子外面已经有人,张晚昱这几年也是不在家,会否他的妻子也在外面有人?小生与妻子的恩爱是因为孩子,那张晚昱会否也因为孩子而忍下男人的尊严?
贤王妃的心不知不觉便这样想着!
接着,又见小生激动地握着花旦的手,花旦慌乱无措,小生忙道:“我们重新来过好么,我会休妻,你不必为了孩子忍,我也不必,只要我们都对各自的孩子好,就都不必了。这些年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很想你。我们一起重新来过好么?”
“我我我……”
花旦的脸上满是挣扎与无措,小生不给她冷静思索的机会,仍是在说。
贤王妃受不住那个压抑的场面,等不到戏终,直接离场而去。
重新来过?能重新来过么?若重新来过,他会对自己的孩子好么?
贤王的脑中浮现出了那个温文如玉的男子,他,应当是会的吧!
戏馆外,贤王一脸戏谑地看着贤王妃,低笑道:“演得什么戏,竟把你看哭了?本王记得这家戏馆不错,演过《红楼梦》。”六弟暗中操作的习惯,自然不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