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纳兰初一直抱着孟天昊睡觉,恪王与之同寝。
不知怎么,元凶竟安分了几天。
直到有一日,恪王必须进宫参加晚宴,席上本命他携同王妃一起,然而孟天昊的事情不由人,因此纳兰初没去,只得留在王府照顾孩子。
这天晚上,纳兰初哄孟天昊入睡,窗户大开,冷风猛地灌进来,吹得纳兰初如冰刀子割背,孟天昊似乎打了个喷嚏。
因她睡觉不想要人守在屋中,因此丫鬟们都在隔壁的屋中,此刻叫人关窗似乎有些费时,纳兰初便自己去关。然而至窗户时,竟见到了一个黑影,纳兰初惊恐极了,惊呼的喉咙被人掐住,她使劲儿拍打黑影的手,终究无可奈何。
院外的侍卫发现异动,急忙冲进院子,询问纳兰初是否安好。
“没事儿,下去吧!”
侍卫虽纳闷明明有些异动,却为何如现在这般,但既然王妃安好,想必也没什么事儿,大家小心些行事儿便好。
就在侍卫们出院子时,屋内衣柜突然打开,纳兰初被黑影踢出柜子。
而站在屋中之人还有一个纳兰初,同样的身子同样的脸,同样的衣衫同样的笑容,连说话的声音语气都是一样的,这些都让纳兰初感到惊恐。
她不敢问这个人是谁,只隐隐中感觉不是凡人,果然,只见这与她长着同样面貌的女子瞬间化为泡沫,连个灰烬都没有。
纳兰初吓得瘫软在地。
接着,黑影渐渐走到纳兰初身边,纳兰初看不清他的脸,只知他的嘴一张一合,声音从里一吐一出,犹如人讲话一般,“方才你也看见了,想要你和你儿子的命轻而易举,所以啊,你要乖乖听话。”
纳兰初急忙点头,生怕他一个心情不好便伤了孟天昊。
只见他慢慢转过头去,朝床上睡着正香的孩子鬼魅一笑,“可惜了,你像母,若你像恪王,或许阎君还有兴趣将你剥皮抽筋供恪王观赏呢!”
纳兰初惧怕到极致,听着黑影的话,似乎还没伤孩子的打算,纳兰初的心稍稍放下,不管他想怎么对付自己,孩子平安便好。
“不过,你似乎对他太好了。”黑影像是自顾自,又像是同纳兰初说话。
纳兰初不敢随意答话,细细权衡了半晌才试探道:“我?”
黑影的声音很轻,“你对恪王的儿子太好了,这样不行,不能让恪王的儿子过得太舒服。”
“他是我儿子。”
“管他是谁儿子,恪王的儿子就是不能舒服。”黑影想了想道:“从今以后,你不得对他好。他向你笑,你要冷着脸,他向你哭,不许哄他,还要骂他,他在的地方你要马上离开,与恪王在一起时不得提他,还有……还有……算了,你不能和他在一起,这样吧,将这孩子送给恪王母亲,左右那女人不喜你,孩子送给她,不用说她也定会隔阂你和孩子的关系,哈哈哈,你痛苦,恪王必会痛苦。”
纳兰初想要反驳,然而话到口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如今,她已隐隐有了解,这段时间孩子所受的灾难都是因为他吧!
这个人似乎有非凡人的魔力,他与恪王有仇,想折磨恪王与昊儿,纳兰初无法抗拒。
刚才,她想说这孩子不是恪王的,然在还没说出之前,便听这人道:“名义上的孩子也不行,谁让恪王将他当儿子疼了这么久。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你必会将此事告诉恪王,这……”
纳兰初一惊,生怕他又想出什么折磨孩子,“我不会将此事告诉恪王。”
黑影笑着说道:“不管你如何做,总之一句,恪王若知道我来过的行踪,那么同时,他也会知道你儿子非他所生。别惊讶我是如何知道此事,我对你的事情了如指掌,过去、现在、将来都是如此。”
纳兰初有些绝望,“可我若突然对孩子不好,恪王必会怀疑,届时你的行踪他一查便知。”
“这我可不管,骗过恪王是你的本事,骗不过,就该你儿子受罪了。”
黑影看着纳兰初一点一点绝望的面容,心下畅快的紧。
两年前,他扮成掌柜将她俘虏来,阎君施法移植了她的记忆,阎君因此十年不得施法,阎君不得施法,他却是能行。这不,眼下阎君见不得恪王幸福,见不得恪王的孩子幸福,便有他来对付。
他慢慢笑着,退出了纳兰初的房间。
一会儿,恪王推门而入,见歪坐在地上哭得正厉害着的纳兰初,心下一紧,忙问她发生何事。
纳兰初泪眼朦胧,见了他如见了主心骨一般,忙抓到他的手,急忙问道:“王爷,前几日昊儿中毒你查到某些非人力的蛛丝马迹了么?”
“并无!”
纳兰初在此确认,“王爷仔细想想……”
恪王沉吟半晌,又是摇头,“你在担心什么?昊儿中毒之时确实是为人,你以为是鬼神?怎会这般想?”
纳兰初苦笑着摇头,只道:“王爷,昊儿是你的孩子。”
“本王知道他是本王孩儿,你方才为何会想到鬼神?”恪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追根问底。
纳兰初小声道:“我……我做了一个梦,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和我说昊儿被妖魔缠身,所以便想来问王爷。”
恪王抱着她安慰道:“不过是个梦!”话虽如此,然而心里却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道士,又是梦,不知两个梦有何关联。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