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和齐王进屋看到的第一场景。
于阜不仅是齐王下属,更是齐王母家表兄,多年的情分不是兄弟胜是兄弟。宋青伤了于阜,又有昨晚的事情,这一次,宋青该是没活路了吧!
玉侧妃坚信如此,然而她的坚信在齐王封锁消息以及屏退左右只留宋青一人在屋时动摇了!
这一次,齐王还要护宋青!
玉侧妃的心有些又怒又慌,怒齐王偏袒相护宋青的同时,慌齐王看出她的小心思。
齐王城府心机不凡,常常决胜于千里之外。她对付宋青的这点小心思自是瞒不过他。记得上一次对付宋青时,齐王便有些恼她,这一次她怕齐王生她的气,从此冷落她。
所以,不管齐王在书房内和宋青干什么,她要齐王出来的第一眼能看见她,看她为等他甘愿受冻的痴情,以此融化他可能对她的冷落。
此刻,贴身婢女已拿了衣服来,玉侧妃披上,身上不复刚才寒冷,暖了几分。
看着身上的浅绿色狐裘,玉侧妃苦笑一声。记得上一次馕让齐王怜惜她而特别不加衣,恰巧遇上宋青,与宋青争辩几句后却让齐王恼她。那是一个教训,只以一件小事便能让齐王想起她的失态的教训。
那个教训记在心中,这一次,万不能重蹈覆辙。
等他出来期间,还是披上衣服得好!
这时候,房间内传来砚台掉地声,玉侧妃心头一喜,想是王爷怒了吧。她的脸上布着笑容,但接着,她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呻吟与男人的低吼声源源不断地流出,惹得贴身婢女面红耳赤。
玉侧妃铁青着脸,咬牙吩咐道:“你们都退到院子外的众婢女暗卫纷纷退下。
同时,玉侧妃自个儿也识趣退到院外等候。
她要让齐王知道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他着想,就如这次,明明他与别人暧昧会心疼,却还是为他*将院中众人唤走。
不多时,齐王与宋青先后出来,宋青的脖间有一小团青紫,衣服也不如先前整齐,齐王虽外身无太大变化,脸色却沉了许多。
看着两人双双出落,玉侧妃心恨得痒痒,但同为做戏高手的她面上并不显露一点,她快步迎上齐王道:“爷,于公子的伤势似乎不大好。”
“怎么?”
“骨折,怕是今后都不大利索。”玉侧妃沉声道。
齐王脚步一顿,看了眼宋青,宋青会意,忙去于阜院中。
玉侧妃不解其意,脸上扯出一丝淡笑,疑惑道:“爷这是……”方才她故意提起于阜骨折,只望齐王能立刻伤宋青为于阜做主,然而齐王却示意宋青离去,且不说让宋青去了哪儿,这让宋青离开的动作便让玉侧妃不解。
齐王淡淡道:“阿阜脚上伤,让宋青看看便好,骨折之事别乱去说,这与宋青的名声不利。”
于阜自己就是大夫,曾经为学医学毒伤身无数,这次宋青只是用椅子敲了,况且宋青知道分寸,此间种种,万不能造成骨折!更不会落下病根!
骨折之说,怕是于阜刻意弄出来的说法。
玉侧妃面上微滞,顿了顿道:“爷说的是!”
齐王去看于阜,玉侧妃也跟在身后,齐王却让她先回,不必随他一同去。
玉侧妃无法,只得应声。看着齐王渐行渐远的背影,玉侧妃的双眸已有泪水,她低声言语:“你说,爷是不是在恼我对付宋青?”
贴身婢女道:“不会的,奴婢以为,若爷真恼侧妃,便会对侧妃发脾气,然而爷什么都没说。让侧妃先回去恐怕也只是因为天冷,恐侧妃受了寒。”
“不。爷就是这样的性子,他从来不说气话,也从来不对我发怒,然而他确实真真切切地恼了。”玉侧妃含泪道:“天冷?天冷算什么,六年前的京都下了那么大的一场雪,京都城中都被封锁,可他还只身带王妃去雪山,天冷?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
婢女摇头,玉侧妃苦笑,“天塌下来有他顶着,天冷下来有他暖着。呵呵!他就是这么跟王妃说的。我原以为这些话不过是爷为骗王妃嫁他的手段,但现在想来,当年的谎言未必不是真情。”
玉侧妃又大笑了一阵,哭声道:“王妃死的那天,他发了好一阵怒,让我都惧怕。然而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没由心怒过,即便有怒,也是为目的而不得已假装的。你说,他对宋青怒过么?”
婢女不知该说什么。
玉侧妃抹了把泪水,掏出手帕擦泪,而后,她将沾湿了的手帕紧紧攥在手中,恨恨道:“王妃有权倾朝野的母族,不也还是死得欺凌,一个死人争不了什么,宋青更争不了。且让她嚣张几天,我对付不了她,自有人能对付她。伤了明宁郡主能全身而退?笑话,还没有人能逃过长公主的屠刀。”
在齐王府中,与王爷实为下策,侧妃能这么想,能看开了不对付宋青,婢女自然宽心。婢女说道:“侧妃只管教导大公子,凭着王爷对大公子的喜爱,将来侧妃母凭子贵,区区宋青,不愁收拾不了。”
然而却听玉侧妃低声道:“可我不甘心。等云逐成势,至少需十年,然而十年内都要看着宋青逍遥,我不甘心。”
“侧妃……”婢女想劝,玉侧妃却打算她话道:“罢,十年便十年,十年后,我要宋青后悔勾引王爷。不日我便向王爷提出云逐纳妾之事,宋青不是有个女儿吗,让她女儿做我儿子的妾对她还算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