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纳兰初,贤王妃忙快步而去,“初儿,你们去哪里了?”
纳兰初道:“御花园玩儿去了,让三嫂挂心,是初儿的欠考虑了。”
贤王妃嗔怪一声,“说这话做什么。至于出宫,三嫂会等沫儿放学,初儿你呢?”
“嗯,我也等昊儿。”
几个来到尚书学,途中闲聊了会儿,等到孩子后各回各家。
今天的心情自是极其郁闷,陆舒阴魂不散地碰上了,还陷害孟玥!
纳兰初只觉得整个胸腔的起伏都不由她控制。
孟玥安慰道:“不过几只苍蝇蹦跶,初儿不必气恼。”
“苍蝇?说得轻松,经他们人算计,要是父皇怒火冲天,不经大脑权衡利弊而直接下令杀了你怎么办?那可是你父皇心心念念的仙丹,长生不老啊!”纳兰初指着孟玥咬牙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还笑,笑什么笑?我要是你都笑不出来。”
虽然孟玥倒了,她自己多半也活不成,但她对孟玥的担心绝非源于自己。
孟玥却笑着安抚道:“初儿放心,我心里有数。”
纳兰初的声音小了点,皱眉道:“早知道莫邸会那么说?”
孟玥点头,“陆舒独自离京,后是莫邸下江南,父皇这里总得给个说法。他俩人与我不对付,利用仙丹一事将污水泼在我身上,并不奇怪。”
孟玥分析的极对,那这么说,莫邸陆舒的算计他预料,那在这番算计之下,明帝会做什么,想必孟玥也知一二。
纳兰初问,孟玥只道:“我与纳兰氏相比,父皇最忌讳纳兰氏。若我所料不错,这段时间,父皇会让将军府不太平。”
大户人家妻妾等级极森严,妾室每日必须给正室晨昏定省,定规矩听训什么的。当然,也有一些奇葩人家根本没有妾的晨昏定省。而将军府就是奇葩人家之一,可谓京城显贵中的典范。
但这段时间,因纳兰老将军回来,纳兰将军恢复了妻妾规矩。
于是,从未晨昏定省的纳兰将军府,正室开始给妾立规矩。
这天,纳兰初陪纳兰夫人用早膳,看着厅中站着的一干花花绿绿地妾室,眼花缭乱得紧!
将军府的妾本不怕纳兰夫人,但在纳兰初回府的第一天说的话的震慑之下,包括云姨娘在内,大部分妾室也都对纳兰夫人毕恭毕敬的。
但不管在哪里,仿佛总有那么几个出头鸟来挑战正室的威严。
这不,纳兰将军前不久纳的美人不服纳兰夫人了!
丽姨娘嬉笑道:“夫人,妾进府已有两月,怎的前头还没这规定,现在却有了。”
纳兰夫人淡淡道:“老爷定的规矩,你有疑惑只管问老爷。”
“老爷前朝之事已够辛苦,后院本是夫人该管辖,但夫人却推脱给老爷,这……”丽姨娘道:“夫人,依妾身看,这种小事情,便不用麻烦老爷吧。”
这妾未免太嚣张了,纳兰初抬眼看向丽姨娘,但她却并不急着帮纳兰夫人,对于这种事情,她想看看纳兰夫人会如何处理。听闻丽姨娘是纳兰将军近期宠爱的妾,但前几年大都是云姨娘独领风骚。纳兰夫人不算笨人,但身为正室却被还被妾室欺压,纳兰初早就想知道答案。
纳兰夫人淡淡道:“你说既是小事,不麻烦老爷,却为何与我说?”
丽姨娘挑起翘眉:“夫人和老爷不一样,老爷是天,妾身是老爷的人,夫人敬着老爷,妾身也敬着老爷。”
配合丽姨娘的故意起伏的声音,言下之意便是,老爷和夫人不一样,老爷需敬着,夫人便不需要了。
丽姨娘话说完,竟还补了句,“新人旧人,这其中的分别,不用别人说,自个儿也应知道。”多少男人只见喜人笑不闻旧人哭,多少后宅女人将青春葬送给这样的男人。
这种话说给已多年不受宠的纳兰夫人听,其间是何意味,不用多说。
这般挑衅的话,若是纳兰初,她早便抽上几巴掌了,但她侧目之下,却在纳兰夫人的眼中看见了一丝沉痛。
纳兰初心里突然咯吱一声,这纳兰夫人,该不会真爱纳兰将军吧!
这下要命了,女的是怨女,男的却不是痴男。更要命的是,这对男女还是她纳兰初的父母。
纳兰初只觉得头大,这厢,丽姨娘的话似乎触弄了纳兰夫人多年来藏在心中的弦,纳兰夫人眸光微变,语气严厉了些道:“新人旧人都是人,到头来都会年老色衰,但嫡庶却是永远不变,丽姨娘,我没刁难你,你也别过分了。”
这话若放在两个身份平等的人身上或许有效,但却是在身份上占有绝对优势的正室对妾说,这成果能有多少,可想而知。
丽姨娘捂唇笑道:“即便年老色衰,也自是夫人老得快。夫人,你还没说晨昏定省的事情,为何这般折腾我们,难不成夫人看我们这些姐妹们娘家势力单薄好欺负?”
话一落,屋中便响起了一巴掌声,丽姨娘捂着脸,气愤地看着纳兰初,“你竟敢打我……”
纳兰初转了转手腕,漫不经心道:“怎么了,莫不是你想说恪王嫡妃还打不得你一个妾。”
她观察纳兰夫人的反应,所以没动声色,但这并不代表别人能无视她的存在。看不下去的时候,她便会帮纳兰夫人。
纳兰夫人知晓纳兰初想替她出头,但她神色间却有些不自在。
纳兰初没看纳兰夫人的异常,只冷冷地盯着丽姨娘,丽姨娘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