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夕的疯言疯语在地道里头经过许许多多道回音处理以后,传得又深又远。
很多栖息此地的魔物听到以后,就都是无比警惕的竖起耳朵,它们纷纷抬起头来,开始四处张望,并且推敲这不同寻常的动静到底来自何方。
毕竟这洞窟里头的地道纵横阡陌,错综复杂。光是通向洞窟中央的地道就有十几条,更何况更多的地道还是通往绝路的死胡同,整座洞窟就好像一座浑然天成的大型地下迷宫一般。
假如辰夕只是发出一两声的动静以后就闭嘴不说话,就算他的回音在洞窟里头朝向四处扩散,但那些魔物要根据这简短的回音去寻找辰夕的位置还是有些难度的。
毕竟它们当中善于声波定位的那种长着翅膀的魔物早已经破天荒的让辰夕全部变成了“烤鸡肉”。
话虽如此,可辰夕现在却是合不上嘴的唠叨不停。
倒是让里头的魔物们开始聚集一块,商量对策,并且分工搜寻起来。
它们兵分十七路,每一支巡逻队都是两人结伴同行。
一时间,庞大的洞窟里头就好像一座热火朝天的蚂蚁窝,数十个黑袍人提着灯笼,马不停蹄地各自小跑着。
这不,两个一阶灵宿的黑袍人脚步匆匆的窜进这条焦臭刺鼻的地道以后,提着灯笼看到遍地的魔物尸体,便是当场就被吓得瞠目结舌。
要知道,看守这条地道的可全部都是二阶灵主的凶狠角色啊,没成想它们如今竟然全部都被烧得一团焦糊。
两个黑袍人便是呆愣的杵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瞪瞪你,都被这入侵者的强悍手段吓得不敢轻易出声。
又过一会,其中一个黑袍人瞧这地道静的出奇,揣测着那入侵者应该已经离开了,它又想在这同伙面前装得自己的胆子比它肥的样子,便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冲着那堆魔物的焦臭尸体胡乱叫嚣起来:“什么人,胆敢擅闯我们五殿地盘,真是活腻了!”
这黑袍人尾音刚落,就觉得嘴巴一实,它那第二句牛皮都还没有吹出口呢,嘴巴却被人反从身后给死死的捂住了。
它顿时吓得心肝儿都要提到了嗓子眼,不上不下的,憋得难受。又感觉两腿之间突然就有一股暖流涓涓的滑过,那暖流还是湿漉漉的,又从裤裆渗透出来,滴滴答答的打在地面上。
它浑身都在哆嗦个不停,看到旁边有灯笼掉落在地上,它就偷偷用余光去瞄自己的同伙,却见得那同伙的脑袋瓜此时正被一团黑漆漆的好像火焰一样的怪东西给重重裹住,一会过后等那黑东西消失不见了,它那同伙的脑袋瓜竟然就变得跟它们前边那一大堆魔物的尸体一样,黑焦黑焦的,惨不忍睹,还发出阵阵烧焦的恶臭钻进它的鼻孔里头。
呛得它的身体一阵抽搐,就要咳嗽起来。
“嘘——”辰夕推开它那同伙的尸体,一边继续捂住它的嘴,一边慢悠悠的绕到它的跟前,一双红得渗人的眼珠子一转不转的盯着它看,那眼神,就好像豺狼盯着小羊羔一样的贪婪嗜血,可把这黑袍人吓得够呛,差一点儿就把它给吓得魂飞魄散。
那黑袍人浑身都在颤抖不已,却仍是硬着头皮像“小鸡啄米”一样,连点三下。
辰夕歪着脑袋,嘴角翘得老高,“听好了,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可以饶你不死。”
那黑袍人额头上有豆大的汗滴不断流下来,它又“唔唔唔”的连点三下头。
辰夕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放心的松开手来,坐在一具烧焦的魔物尸体上,扯下来一根烤肉“啪嗒嗒”的咀嚼起来,一边斜着眼睛瞥着它,用懒洋洋的语调问,“你刚才说的五殿是什么?”
黑袍人一听辰夕这样问,虽然它心里边还是对辰夕感到很害怕,但它却还是忍不住“扑哧扑哧”的笑了起来。等它看见辰夕那双红眼睛好像发怒一样的瞪着自己,这黑袍人又是一阵寒颤,忙小心翼翼的回答:“血殿广度苍生,权掌六界,世间万物皆为我殿所造,仅属我殿所有,谨遵我殿之命!”
这黑袍人把这口号念得振振有词,这口号就像带有可以给人壮胆的魔咒一样,越往后念就越是理直气壮的,一时之间竟然变得忘乎所以,忘记了自己对辰夕的恐惧之心。
这不,辰夕抬起黑炎缭绕的右手在它的前边半空晃悠来晃悠去,还用一种巴不得现在就把它“除之而后快”的眼神看着它。
总算把它那“鬼上身”一样的状态给平复了下来,黑袍人恢复原先它对辰夕的忌惮以后,就后怕的对辰夕解释说:“我们隶属于血殿当中的第五殿……”
“慢着,你说血殿?”辰夕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就是那天跟曼陀罗珍珠蛇的博雅一起对付的黑袍人,说起来那黑袍人穿的服饰就跟他面前这个胆小如鼠的喽啰同样款式。
辰夕还想起来,当时他跟博雅还吃了下风,多得孙永红带着她的两个小弟出手相助,帮忙打退的那个黑袍人。辰夕想到那人也是小小年纪就到达三阶灵聚的可怕级别,其天赋易鼎,不容小觑。
“是,血殿,我们伟大的殿主……”黑袍人又变得忘乎所以起来,可它还没歌颂完。
就又被辰夕打断了它的说话,辰夕接着问:“你们的殿主是什么人,灵力境界处在什么级别?”
黑袍人一听,辰夕这问题可把它给问住了,它也显得有些犯难,“这个,传闻殿主大人早已突破到传说中的灵圣……咳咳,其实我是新来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