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夕虽然对安归的这种做法十分气愤,但他怎么说都已经称呼安归为“师父”了。
所以即使有所后悔,却也不能挽救什么。
况且,安归那种无与伦比的速度恰是辰夕想要得到的。
除了他的速度以外,辰夕还想掌握他所擅长的那种幻术。不知如此厉害的幻术,这名叫安归的道士又是否肯教。
只不过,安归身为纶月之人。他再强悍也是身处在辰夕所一直憎恨着的敌对阵营。
正当辰夕又开始为着自己的抉择而矛盾不已的时候,却听见安归满意的笑道,“松手站起来吧,放心,为师是不会出尔反尔取她性命的。”
辰夕听罢,又再陷入一番犹豫之中:倘若我现在松开双手,他会不会突然对幽灵鬼母痛下杀手?该死,都怪我的力量不够!要不然这混蛋现在早就被我五马分尸了!
“不相信为师吗?”辰夕耳边又再传来安归的说话,他的语气带着些许质问的色彩。
辰夕没有回答,他犹豫完毕以后,就瞥向安归,“等我数到三,我们就一起把剑慢慢往上提起。”
安归低头凝视着御辰夕,眼中有种奇怪的光芒在悄然闪烁,心想:这孩子疑心挺重,以后或许大有作为。
“数吧。”安归沉声回答。
辰夕开始小心翼翼的数着数字,他的双手始终死死的握住着殷红剑。手掌心溢出的鲜血仍旧不断的往下淌落着。但他还是咬着牙关,坚持着紧握剑身。
辰夕双手配合着安归的提剑速度,慢慢往上提起。等到殷虹剑的剑尖距离幽灵鬼母增加到十几厘米远的时候,辰夕就对安归冷冷道,“把你的脚移开。”
辰夕内心同时却在恨恨地想着:你这畜生胆敢出现任何多余动作的话,即使拼上性命我也要将你就地斩杀!
还好安归听见以后,就依照辰夕的意思慢慢抬起脚来。
幽灵鬼母看见那原先仿佛“泰山压顶”般紧紧踩住自己脑袋的臭脚已经移了开去,她便急忙扭头避开殷红剑尖所指向的这处地面。从而迅速爬起身来,幽灵鬼母一边起身一边死死的瞪住着安归,她的那种眼神让人看见都觉得寒气逼人。眼神里边有着一种要把安归粉身碎骨的恐怖色彩。
辰夕看见幽灵鬼母退到后方以后,这才突然松开双手,侧过脸去,望着幽灵鬼母,温和地询问,“你没事吧?”
“……”幽灵鬼母没有说话,只是绕开辰夕的目光,死死的瞪住着辰夕身前的安归。要说“没事”那都是假的,她现在巴不得立即冲上前去,用她的魄力将那安归彻彻底底的撕成碎片!
而她在一段为时不长的沉默以后,也的确是以她的行动来回答了辰夕好心的问话。她的背部忽然凝聚出来两个巨大的半透明手掌,仿佛毫无预兆就突然伸展开来的巨型翅膀,呈现半透明的形态,在这夜空之下若隐若现,显得煞气凌人。
狡黠的月色为这座三人战场铺上一层不冷不热的凝霜,呼呼的夜风卷起地上堆积的落叶,以及一角被辰夕火焰烧毁大半的灰烬。
死亡之森。
张一真驻足在其中一颗巨树之上,俯视着辰夕等人当初逗留的这块地段,他的表情之上写满了困惑。
有两个纶月教的道士紧接着飞快赶来,他们纷纷落在张一真身旁的两根粗壮树枝上,抱拳作揖,一边询问他道:“还是找不到吗?”
张一真点点头,遗憾地回应说,“还是没有结果。”他似乎在怀疑着什么事情,却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倾吐出来。
御庸军营附近山区,辰夕三人的战场之中。
辰夕低声对幽灵鬼母劝说道:“幽灵鬼母,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先看看他要干嘛再做打算。”
幽灵鬼母这才把她伸展开来的巨大手掌缓缓收拢在身后。她对辰夕的劝告不置可否,毕竟对她而言,辰夕跟安归都是难以相信的人,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敌不动我不动方才算得上策,现在跟她并肩作战的御辰夕充其量也不过只是被她骗来临时凑数的搭档而已。
假如现在的场面发展到一定程度,辰夕难免还会对自己倒戈相向。至少在幽灵鬼母看来,辰夕是有可能会那样做的。她有点不能理解辰夕那种不对女士动手的奇怪原则。
安归把那殷虹拿在手里掂量几番,突然眉头一皱,惊讶得发出一声轻叹,“咦?”安归低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殷虹剑身。
借着月色照耀,并且彼此的距离并不远,近在身前。
辰夕也可以勉强看见安归手中殷虹此刻正散发出来幽幽的黑色烟雾,看上去甚是诡异。
辰夕同样也被这一幕弄得吃惊不小。
安归想了良久。
辰夕跟幽灵鬼母也在伺机而动好久。
等到安归突然大叫一声的时候,就把这边心弦已经紧绷到极点的辰夕跟幽灵鬼母吓了一大跳。
只见安归一拍脑门,自言自语的嚷嚷起来,“噢,我知道了,多半是因为它的身体沾染了你的血迹,所以才会出现这样奇特的反应!”安归突然将那殷虹在半空旋转一番,剑尖转而指向了御辰夕的脖子喉咙处。
吓得辰夕赶紧运用黑焰重新覆盖在自己的双手处,刚才为了救助幽灵鬼母,辰夕已经把黑焰收回双手掌心处的蛇形印记里边。
辰夕定定的盯住了安归,一旦他敢对自己展开攻击,辰夕自信可以在他抹杀自己之前,至少也将他烧成重创。
而安归接下来的说话却让辰夕又是一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