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我没直接回家而是帮同事处理那几份文件,跑了好几趟都没有找到人,回到家已是夜晚九点,我可谓筋疲力尽,饭也不想吃就躺在床上。
“小依,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一进屋就看见我爸带着老花眼镜,不用猜,他又在研究风水学。他推了推眼睛,突然抬眸漫不经心地看我一眼,然后他俯首好像在抽屉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简单嗯了句,走了过去,不经意看见书下的时辰八字,心想他又吃饱没事干又开始赚死人钱,我好奇拿起红纸越看越觉得上面的名字非常眼熟。我连忙从文件包里取出同事交给我的文件,翻了几下终于找到与红纸上名字匹配的资料,两者一对,我去,连出生日期都一样。
原来他死了,怪不得我今天找了几个小时,都找不着人。
“爸,你有他家人的联系电话吗?”我把红纸放到我爸眼下,着急问道。
“我找到了!”我爸突然抬首高兴喊道,沉着视力已退化的眼睛望着红纸,遗憾地说。“小依,你知道吗,这个男人的八字和你的八字极配,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可惜他英年早逝就这么走了。”
我没好气地跺了下脚。“爸,你在说什么,我是问你有没有他家人的联系电话。”
“当然有,这张纸后面就有写。”我爸的右眼挑了一下,示意我看后面。“对了,小依,这是你的信,放我这里好几天了忘记给你。”
我刚走几步又折回头取信,回到房里先把信封搁在一边,第一时间联系客户的家人。电话通了,不过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准备放弃之际,那头传来了极富磁性的声音,却又好像故意沉着声线故弄玄虚。他只说了一句话,我却把电话扔到了地上,吓得花容失色,呆呆地看着手机,迟疑了片刻才拾起来再放到耳畔,通话已结束。
这个号码不是死者家属的吗?接听的人怎么会说他是周俞?
我安慰自己精神衰弱才会听错,此时紊乱的心跳终于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拆开信封,我一看是普通的协议书便在上面签了名,一式两份,其中一份是要在明天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