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显然不愿意谈论过多关于“鬼宅”的话题,鄢茯察却觉得好奇,想继续刨根问底,这时村长突然提高嗓门,说道:“前面那个新盖的大瓦房,就是申木桐的家。”
云康抬头一看,见前方尽头是一个宽敞院子,四周围了一道低矮的灌木栅栏,院子里用青石砖铺地。迎面一栋崭新的大瓦房,红通通的砖墙屋瓦十分抢眼,瓦房左右两边是老旧的石房子,房顶上压着木板和稻草,看样子是装杂物的仓库。
一路上听村长介绍,村里的老一辈猎人所剩无几,近些年凡是靠打猎为生的,日子过得越来越艰难,山里很多野兽成了保护动物,打了猎拿出去卖也不值几个钱,还容易惹一身官司。所以年轻人都放弃了祖传手艺,纷纷外出打工赚钱,谁也不愿意一辈子留在村子里受穷。
如今村里最好的猎人就数申木桐,别看他不到三十岁,但已经名声在外,本事青出于蓝胜于蓝,附近方圆百里一带没人不知道他的大名。
村长夸奖了申木桐很多好话,一个劲地赞他有本事,说他两三年就赚了十几万回家,还给家里盖了崭新的大瓦房。同族的叔伯们看他年纪不小了,帮他寻了一门亲事,姑娘长得水灵好看,前几天刚办了婚事娶回家,村里人谁不羡慕。
说到这里,村长突然停下来,叹了一口长气,半晌继续道:“谁也想不到,他成亲的当晚,新娘子突然丢了。唉,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他可能早就进山去了,我估计你们也是白跑一趟……”
村长不再说下去,鄢茯察心里直痒痒,自己憋得难受,不停地问:“村长,到底怎么回事,结婚是人生的头等大事,新娘子咋会丢了?你话说一半就不说了,这不让人着急吗,你快点说呀。”
云康也感到意外,原来申木桐刚办了喜事,他点点头,表示理解道:“怪不得呢,谁家里出了这种事,都没心情做买卖。”
村长摇头叹气,正色地告诫他们,见了申木桐千万不要提这茬事,猎人最近脾气有点大,惹毛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三人一听,心里更觉得事情难办,这猎人的派头确实挺大,一般人还请不动他。
鄢茯察撇一撇嘴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行咱就换人,我就不信找不着一个向导。”他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所以没把小山村的猎人放在眼里。
云康不想多做评价,只淡淡说了一句:“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急躁不得,希望这猎人有真本事,不要让我们失望就行。”
几人说着话,很快走到院门跟前,村长扯嗓子喊道:“木桐,这几位城里来的朋友,有事情找你。”
一名身形健壮的青年穿着束腿的军绿裤子,正坐在院子的台阶上,用水冲洗磨刀石。他听见村长的喊声,脑袋微抬起来,绷着脸看他们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洗磨刀石。
村里民风淳朴,各家各户的院门都大敞开着,平时很少锁院门,进出十分方便。村长打声招呼,带他们直接进了院子,当面互相介绍了一下。
申木桐一声不吭,拿了一柄短刀放在磨刀石上,“嚓嚓”地磨着。
这时云康近看猎人,见他双手修长有力,手臂肌肉紧绷着,因为常年在山上打猎,皮肤被阳光晒成健康的麦色。他表情笃定坚毅,带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狠辣。
村长介绍完之后,鄢玄也不多啰嗦,直接开门见山,对申木桐说明了来意,然后当面开出价码,不管他要多少钱,只要愿意进山当向导就行。
鄢家不缺钱,为了他们要找的东西,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等了半晌,申木桐抬起头来,对鄢玄的开价毫无兴趣,他一双眼睛好像豹子,透出一种敏锐犀利的光芒,说道:“我不去,你们找别人吧。”
村长见状,连忙暗中摇头,朝他们摆一摆手,意思是劝他们趁早放弃。
云康见这猎人吃了秤砣铁了心,知道来硬的不行,于是转移话题,说道:“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你答应为我们做向导,我们帮你找新娘子。”
他是一名修仙者,自从突破炼气四层之后,神识力量不断攀升,最近修炼几次,神识已经能达到三百米以上的距离,而且神识能穿墙透壁,只要新娘子还在村里,他一定能找得到。
退一步说,就算新娘子已经离开八仙镇,以鄢家的人脉势力,想找个人也不是多难的事。实在没办法,还有特遣局呢,葛风度欠了他好几个人情,帮忙找个人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想到他话刚说完,申木桐磨刀的手猛地停住,目光冷冷地盯着他,说道:“我自己会找,不用你们帮忙。”
申木桐声音凶厉,眼神中透着一股怒气,神色不善地看着他们,显然对他们充满敌意。
云康想不到他反应这么大,看来丢了新娘子这件事,其中有些他们不知道的隐情。
正觉得气氛有点尴尬,院门外又来了一伙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年纪很老的村民,进来就说:“木桐,这几个外乡人说见过秋雪,快听他们跟你说说。”
村长连忙在旁边介绍,这老村民是申木桐本族的四大爷,这门婚事就是他做媒牵线的。
四大爷身后跟着五个身穿厚猎装的男人,云康看了一下,都是没见过的陌生人。为首一人三十出头的年纪,相貌普通,国字脸上透着一股傲气,一进院子就仰着头,横起双眼打量众人。
云康用神识探了一下他们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