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里的光线黯淡,手电筒的电量不足,光线十分昏黄,照出来的影子显得有些阴森。
几个人都盯着堆在石洞角落里的碎石头,越看越觉得突兀,碎石头堆一片乌黑,好像涂了胶的煤块,没有一点光泽,黑乎乎的让人浑身不舒服。
云康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后脊背直发凉,嗖嗖冒着冷汗。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怕什么呢,只是一堆碎石头,随便堆在墙角里而已。
但这些碎石看起来非常怪异,云康盯着碎石堆瞅了一会,不知不觉连脖子都僵硬了。
半晌过后,云康咳嗽两声,迈开步子走过去,蹲在碎石边上看了看,接着拿起一块碎石,小心地嗅了一下,说道:“这些都是硫石,开采出来的年头不长,气味还很浓重,不像是开凿石洞剩下的废角料。”
沈夺看一眼壁画上的青衣人,又转头瞅一瞅云康,既然巫灵王在这里,就不必担心什么。
想到这里,他微微松一松眉头,走过去也拿起一块碎石,在手上掂一掂说:“这石头非常普通,就是有一股浓重的硫磺气味,其他没什么特别的。”
“那你们倒说一说,壁画上的青衣人是巫灵王吧,他用兵器指着这堆碎石,到底有什么用意?”鄢茯察忍不住问道。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横看竖看都是一堆石头,巫灵王用戟尖指向碎石头,确实有点奇怪,两者能扯上什么关系?
沈夺抬头看一眼云康,抿紧嘴不说话。
既然壁画上的青衣人是巫灵王,他用戟尖指向石头有什么用意,恐怕只有云康最清楚。
可惜的是,这位巫灵王失去以前的记忆,对壁画的内容一无所知,所以他们的眼前是一场僵局,谁也解不开壁画之谜。
云康见沈夺那一副幽怨的表情,心中不禁一阵腹诽,这小子自从看见壁画,就不停地用冷眼瞄他,难道不能收敛一点,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巫灵王。
这时鄢茯察眼珠子转动两下,看看沈夺,又瞅瞅云康,问道:“沈夺哥,姐夫,你们俩什么意思,是不是暗地里合计怎么隐藏秘密呢。这样做可不对啊,你们瞒住事情不告诉我,是故意伤害我幼小的心灵。等我回家了,跟我老爸和我姐投诉你们。”
云康干咳一声,横眼瞄着鄢茯察和沈夺,说道:“你们都别看我,我跟你们一样,也是第一次进来,壁画上画的是谁,到底有什么用意,我也猜不着。”
他话音刚落,一直冷眼旁观的邢毫突然冷哼:“云康,咱们开诚布公地说,你绝对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山洞。你明明知道壁画上的青衣人是巫灵王,却故意装作不认识,有点假了吧。”
被邢毫当场拆穿,云康不禁有些慌乱,暗中冒了一脖子冷汗。
邢毫拉长声音说道:“特遣局监控巫门多年,对巫灵王早就很了解,连我都见过巫灵王的画像,这戴面具的青衣人,就是巫灵王没错,你不可能不知道。”
在场的人都看向云康,沈夺和鄢茯察跟巫门关系密切,葛风度是特遣局的人,他们都知道巫灵王的存在。
但是鄢茯察并不清楚云康跟巫灵王的关系,他见邢毫的语气咄咄逼人,忍不住为云康助阵,没好气地说:“刑副队长,我姐夫认不认识巫灵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的干涉弧有点长,该剪了吧。”
葛风度担心双方争执起来,连忙岔开话题,他搬起一块大石头,吹一吹上面的浮灰,摇头说道:“我看可能都是巧合,壁画有年头了,这堆碎硫石的气味又很浓重,上面落的灰尘不多,肯定是这两年留下来的,跟壁画的年代不相符。”
他话没说完,鄢茯察就来了精神,一双眼睛闪烁发亮,抢话说道:“二哥,你的意思是说,当年绘制壁画的时候,墙角还没有碎石头,所以画中人指的不是这堆硫石。”
没等其他人开口,鄢茯察双手一拍,认定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他咧开嘴一乐,说:“那意思太明显了,墙角这地方肯定有东西,说不定是什么宝物呢。有人弄了堆碎石头,就想把宝物遮掩起来。嘿嘿,咱们还等什么,开挖吧!”
说着鄢茯察“呸呸”两下,抬手卷起衣袖,把葛风度手中的石头接过去,往身后一扔,然后就要移开一堆碎硫石。
只听“轰”地一声,他扔出去的石头砸在壁画上,发出一阵巨响,众人浑身抖了一下,感觉脚底都晃动起来。
云康顿时一惊,抬手拦住鄢茯察,说:“你先别动,有情况。”
几个人全都紧张起来,绷住浑身的神经,互相看一看对方,谁也不敢乱动一下。
云康的脑门直冒虚汗,鄢茯察只是扔出去一块石头而已,居然发出这么大动静,好像整个石洞都颤动起来,实在令人感到意外,而且这情况有点诡异。
几人半弯着身子,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足足僵直了半分钟。
等了一会,石洞里仍是一片平静,并没出现什么怪异的事情。
云康呼出一口长气,左顾右看两眼,沉声说:“壁画里的人用戟尖指向墙角,应该有特殊用意,也说不定是一种警告。万一碎石头下面有危险,石洞里这么狭窄,想立刻逃出去也不容易,咱们最好做足准备。”
鄢茯察被刚才的响声惊了一下,这时听云康说可能有危险,忍不住咽一下唾沫,向后退了一步,说:“姐夫,这事你拿主意,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他平时胡说八道惯了,但遇到大事还是听从云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