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醒来是早晨!
迎着“日照香炉生紫烟”(李白《望庐山瀑布》)的晨雾,杨德荣不知道今朝是何夕!
杨德荣带着对米华的思念,带着组织的重托,置身与对手的“心脏”。
杨德荣身在南京,身在敌营,但无时无刻不思念自己心爱的人。滔滔长江水,难掩他相思的情结……
“你看什么呀!我有什么可看的?我有让你百看不厌的地方吗?”
“不是百看不厌,而是一辈子都看不够。”
意念纠缠着思绪,思绪绑架着思念,使杨德荣常常生活在回忆之中不能自拔。
在后方医院,在杨德荣入住的病房,当杨德荣脱离危险后,米华每天像个小燕子。
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杨德荣,每天总是痴痴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
看着杨德荣像个痴人,米华常常不好意思,她低头整理一下自己的依着,没有问题呀!所以她不得不问杨德荣。听着杨德荣的回答,米华内心像吃了蜜一样甜。
看着将自己从鬼门关上呼唤回来的米华,杨德荣忘情的目光使米华含羞的低下头。
看着米华,杨德荣从医生那里得知,虽然自己的命是医生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但是,如果没有米华的千呼万唤,也许自己就再也不会醒过来。
“米华,你等着,等我完成任务,等我们团圆之时,我一定要加倍偿还欠你的感情债。”
自从米华离开医院、离开杨德荣归队以后,特别是杨德荣离开部队,来到南京之后,夜色人静之时,他眼前挥之不去的全是米华的身影,杨德荣想象着自己在医院昏迷不醒,想象着米华面对只有呼吸而没有思维的自己,该有多煎熬,毕竟自己是她的未婚夫,由此米华精神上所受的煎熬不是常人所能体会得到的。虽然杨德荣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容不得他儿女情长,但对米华的思念、牵挂总是占据他业余生活的全部。
“处长,我有约,去百乐门,今天下午请假。”
“是公事还是私事?”杨德荣的直接上司,副处长雷北成直直的看着杨德荣问。
“是不是有任务?交给我,保证完成任务,是不是百乐门那里有共dang集会?我还从没有直接与共dang接触过,他们什么样,是不是青面獠牙?”杨德荣积极向处长请战。
“是否是青面獠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虽然他们之中很多人是土包子,但他们那种不怕死的精神却是国军欠缺的地方。”
“处长,你……”
杨德荣惊秫地回头看了一下门外,而后小心翼翼将门关上,雷处长却不以为然。
“玩你的去吧!记住玩归玩,千万不要误了dang国的大事。”
“保证不误事,处长,如果有任务,一定要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
副处长异样的眼神,使杨德荣不得不佯装机密的走到副处长面前,积极请战。
“你是不是在a座6号包厢?”
“处长,没错!”
“好!我知道了!”
“处长,有任务一定要通知我!”
“没有,不过最近gong军的地下组织在京南特别猖狂,二处一线人手不够,如果有任务我会通知你的。”
“处长,有任务你一定要想着我。”
“就你这小白脸,即使有任务我敢委派你吗?”
“处长,您小瞧我,您看看这是什么!"
“杨德荣捋起衣袖,欲展示自己的肌肉给雷北成看。”
“百乐门就是为你小子开的场子。”
“处长,真的没有公事?那我可走私事去了。”
“与女人有约吧?”
“谢谢处长,特理解我,你就是我的上帝,我的神。”
“敬礼!阿门!”
杨德荣没有回答副处长的问话,而是立正敬礼后又潇洒的双手合十颌首做了一个祈祷姿势,而后转身离去。
“公子哥!除了知道泡女人,你还会干啥?臭德性?”
望着杨德荣的背影,副处长雷北成不屑的摇摇头。
杨德荣到京南后的第十天,他向副处长请假,赶场到百乐门,欣赏下午场。
杨德荣从百乐门出来,西边的太阳如血色残阳,他戴着墨镜,从上到下,一袭白色,唯独红色的衬衫那么耀眼。沿着临江大道,看着一对对情侣,相互依偎着,欣赏一去不返的长江水,他伸手摘一片柳叶含在口中,旁若无人的吹着口哨。
“救人啊!”
突然,在杨德荣十米远的地方,四个蒙面人,正挥拳在殴打一位中年女性。
“住手!如此晴天白日,竟敢欺侮女人,反了!”
杨德荣三拳两脚,将蒙面人打跑。
“谢谢!”
”快!披上!”
看着衣着不整的女人,杨德荣急忙脱下自己的外衣,为女人披上,中年女人连连感谢。
“你是来欣赏歌剧的吧?咋不约个伴一起来,刚才多危险啊!”
杨德荣回头看看身后的百乐门,而后关切的问。
“歌剧是高雅艺术,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的,我去哪找伴呀?”
中年女性无奈的说。
“太好了,找我呀!我也喜欢歌剧,正像你说的,高雅的艺术,不是每个人都会欣赏的,我们处里的那帮弟兄除了去萧红院、酒楼茶馆,他们是不会来这里享受的,所以每次都是我一个人来,孤独郁闷死了!以后每个礼拜天下午,我们一起来吧,相互有个照应。”
“不会麻烦你吧?”中年女性试探性的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