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哥哥每天很辛苦的工作,要等他回来一起吃饭才对呀!
阿妈说,只有哥哥养精蓄锐,才能把鸿翔管理好!阿妈和丘八伯伯才能放心。”
饭菜已经上齐,米华示意阿秀一起吃饭。
无法联系上阿海,阿霞无视思荣地提醒,蹲坐在饭桌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阵狼吞虎咽。
思荣搁气像小孩,没有和大家一起吃饭,而是两手支撑着下颚,看着桌上的饭菜发呆,以自己的无动于衷来抗议。然而所有人并没有理会思荣的建议,也不顾她无声的的抗议,思荣索性起身离开餐桌。
“阿-姨!妹-妹她……
看着思荣离去,阿霞填满竹笋的嘴巴无法合上,磕磕巴巴看着米华问道。
“阿霞,你为啥总是长不大,像小孩?
快去把思荣拽回来吃饭。”
阿郎害怕米华会批评思荣,所以才出言数落阿霞说话欠妥。
“高中紧张的学习结束,投报中兴大学顺利通过,让她任性释放自己一回吧!而且思荣已经成人,我们要给荣荣更多的自由才对。
过不了多久,思荣要去台北住校读大学,我们想要看她任性的样子都没有机会,她姨,你说是不是?”
“啊!对!对,你丘八伯伯说的没错,思荣没事的,她愿意等,就让她等阿海吧!
你们兄妹从美国回来后,一直是阿海接送陪伴她读书考学,所以她更依恋阿海,随她去吧,吃饭!吃饭!”
思荣不高兴离开餐桌,丘八和阿霞都把目光投向米华,而米华反而非常坦然,并没有像过往,要求思荣必须和家人一起吃饭,让阿霞和阿郎在疑问中倍感惊奇。
月上柳梢头,丰满的栾树果,和着微风,哗哗啦啦,打破了庭院的寂静。
“阿姨,伯伯,阿郎我们两个去海边了!”
晚饭后,阿霞帮助阿秀整理好餐具,向米华告假外出。
“老了!岁月不饶人!”
丘八依然没有改变自己去茶室的习惯,走出餐厅,跨过院门,走下院门台阶,站在佐lún_dà道上,望着前方阿霞与阿郎挽臂而行,他们的身影随着灯光位置的变化,时而重叠,时而齐肩,形影相随,是那么亲密,丘八长叹岁月无情。
丘八侧身,透过院门,看到米华站在四合院的栾树下,在仰望基隆的天空。
基隆的上空被灯光渲染得五颜六色;
基隆的天空,星光在灯光、月光的掩映下黯然失色。
基隆的夜,灯光与月光相互交融,米华没有去欣赏如此美丽的夜晚,而是不停的在栾树下来回踱步。
思荣背靠栾树面向院门,米华与女儿没有语言交流。
“思荣已经长大,阿海兄妹已经独当一面,这里已经不需要我!是时候了……”
丘八双手背后,叹息时光匆匆!而后迈着有点蹒跚的步伐行走在佐轮巷,其倒影在黑夜里是那么孤独!
“阿妈我困了,去睡觉!”
“不等哥哥了?”
“嗯!”思荣用嗯做回答离开庭院,离开栾树去卧室休息。
夜半,阿海还没有回来,只有米华房间的房门虚掩着,床头灯还在不知疲倦地发着微亮的光波,米华眼睛盯着手中的书,耳朵却始终在倾听。
海风略过基隆,略过米华入住的四合院。
黑夜下的帷幕发着微光。
一缕轻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撒在了窗台上,窗台宛若镀了银光。
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宛若给大地披上一层银色。
“眼皮总是打架,不会有啥事要发生吧?”。
夜是那么幽静,月光是那么幽美,然而不知为什么,米华的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她索性从卧室出来,站在栾树下,弯腰捡起一片树叶夹在眼皮上,以此来制止眼皮打架。
置身在银色的月光之中,使米华感到仿佛只有温柔恬静的月光,才能给大地以圣洁的气氛,才能评舒自己内心的焦躁和不安。
枯叶从栾树上飘飘而下,在宁静的夜晚,在银色的月光之中显得分外轻悠,仿佛仙女下凡。
栾树果依然在微风中不知疲倦的唱着哗啦歌。
米华轻手轻脚来到院门前,双手打开院门,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对着佐伦巷左右而看,她期望能在月光下看到阿海的身影,但却失望地退回,并将院门又轻轻地虚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