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华左思右想,不知道该如何向阿海兄妹解释阿翔、阿妹的去向。
四年,米华多盼望阿海兄妹能够回到台湾,协助自己一起经营“鸿翔”,但她又害怕阿海兄妹向她索要父母。米华明白,生命的珍贵和不可逆转性,父母的爱,会让孩子的记忆永恒。
又是四季轮回,灵泉寺的钟声依旧,米华内心的追求依旧,但台湾的政治环境却悄悄在发生变化;虽然台湾海峡的海水,它的海盐浓度依旧,但委员长反攻大陆的决心却被一点一点的淡化。
四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短暂的一瞬,但对于米华来说,一个女人要支撑一个家,要发展一个企业,而且将其发展、壮大,并在基隆甚至在台湾都有相当的知名度,各种的艰辛,各种的痛苦只有她一人知道。既是与她一起打拼的丘八,多想给米华以男人的肩膀做支撑,虽然丘八用男人的方式保护着米华,但他却始终无法走进米华的内心世界。
“孩子,你听我说,你阿姨这几年真的不容易,如果不是你阿姨在支撑这个家和工厂,谁来资助你们完成学业?如果不是你阿姨没有日夜的奔波,那还有鸿翔的今天!”
“丘八哥你什么都不要说,孩子们长大了,他们有自己判断是非的能力。”
“丘八伯伯,喊你伯伯是我尊重你,但我要事实真相,每次打电话都是你,以种种理由搪塞我阿爸阿妈的去向,知觉告诉我,这里边有诈,果然如此。”阿海横眉怒目看着丘八
“狗崽子,你说有什么诈,会有什么诈,都是你自己在瞎想胡猜的,如果你再这样侮辱我和你阿姨,老子指定会揍你。”丘八紧握的拳头,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
“你要是能够揍我,算你还有一点点人性,算你还是个男人,否则你就是畜生,我阿爸枉把你当作兄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我阿爸可是你的兄弟,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你怎么能……”
“狗崽子!你还没完没了!
这一巴掌是老子打你的,老子告诉你,阿妹!你阿妈,我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如果你阿妈的在天之灵得知你现在口吐狂言,她指定不会原谅你;
这一巴掌是我替你阿姨揍的,因为你们以怨报德,忘恩负义。不揍你,我对不起你阿姨;不揍你,你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世上还有感恩两个字。”
丘八两个大巴掌过去,使阿海两眼冒金星,随之嘴角流出来殷红的鲜血。
看着米华与丘八之间欲言又止的表情,使阿海内心渴望了解阿爸阿妈离去事实真相的yù_wàng更加强烈,他抨击米华与丘八的言语更加刻薄,像一把利剑直刺米华的心脏,使米华感到心脏在滴血,喉咙好像被灌了海水一样难受。丘八两巴掌没有将阿海打到,却将米华的神经折断,米华立时昏厥在阿海兄妹的面前。
……
“阿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丘八伯伯什么都说了,来,你打我一下,不然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
阿海兄妹跪在米华的病床前,一人拉着米华一只手,哭成了泪人。
“我来打!”
看着米华两眼通红,阿霞双手抱成拳头,像雨点一样在阿海的后背上不停的捶打。
“孩子,都是阿姨不好,没有照顾好你阿妈。是我平时急于发展企业,忽视了你爸爸的感受,一定是这样的。”
“阿姨,你什么都不要说,从今往后我们一起加油,只要阿爸还在台湾,只要我们把工厂搞搞好了,我想他一定会回来的。”
“一起加油!”
丘八伸出右手,放在米华的面前,四个人,四双大手叠加在一起。
“慢!还有我一个。”
不知何时,坐在病房外的阿郎,当他的大手掌紧紧的贴在最上边的阿霞手臂上的一瞬,阿霞从面部到颈部,红细胞急剧膨胀。
“孩子,你爸爸取走了工厂全部流动资金,几乎使工厂破产!”
“是,丘八叔叔说的没错,董事长让我带着工友找遍了基隆的大街小巷,就是没有找到阿翔叔。阿翔叔走后,债主天天威逼董事长,如果不是由于你们两个在国外书需要钱,如果不是受阿妹姨的重托,我想董事长恐怕都难以坚持。”阿郎两眼直视阿海兄妹道。
“为了有足够的费用,让你们完成学业,你阿姨这么多年来,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添置;
为了工厂的业务,思荣和你阿姨从来都是吃便当;
我是看着你阿妈离开的,如果我的话你不信,你去问思荣,她可是与你们有着血缘联系的亲妹妹。”
“丘八哥,不要对孩子们说这些,比起阿翔哥与阿姐对我的收留之恩,我做的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董事长,你不要阻拦,我觉得应该让丘八叔叔把事实真相讲出来,做人不能没有良心。”看着阿海仍然对丘八所说话持怀疑态度,阿郎很是着急,
“阿海,你知道吗?为了你妈妈的嘱托,我才来工厂工作,你们回来了,阿姨的病情也稳定了,该是我走的时候了。
阿海,这是我主管的工厂安全工作流程图及其人事安排,以及由我分管的部分重要客户的相关资料。其他,如市场,生产方面的情况等等,阿朗比较清楚,你可以向他请教。”丘八将一摞文件放在阿海面前转身离开米华的病房。丘八明白,要解开阿海心中的疙瘩,惟有自己离开鸿翔,消失在阿海的视线以外他才能相信米华,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