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小重山》——岳飞)
从丘八的骚扰,到米华被阿翔轮掌,星月流动,不知不觉已是三更天。
“阿翔哥!
从阿海和阿妹的表述中我已经断断续续的知道你与丘八和阿妹之间,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真情。
基隆魔鬼三角地区的历险经过,是你们兄弟真情的见证,如此,你抛开了兄弟情深,还能设身处地的为一个素昧平生的异乡人着想,由此我知道你是好人,阿妹是好人,孩子们是好人,你们一家都是好人。”
站在阿翔的面前,米华由太多感谢的话要说,但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串好人。
此时,望着阿翔,坦然后的米华多想投入阿翔的怀抱,多想紧紧的抱住阿翔,去感悟男人的雄伟,去享受被人呵护的那份幸福.去释放紧张的神经。如此,不是米华作为女人有多风sao,不是米华作为女人而在特殊的环境下,为了适者生存而失去女性的尊严,而是在历险之后,在失去丈夫之后,在遇到阿翔如此憨诚的男人之后,在遇到阿翔一家都是好人之后,米华真的多希望涌入阿翔的怀抱,那不是风sao,而是真情的必然流露,是女人脆弱心灵的必然释放。但米华的心理与行动背道而驰,她回转身,在阿海呼叫母亲的同时紧紧的抱住了他。
“啊!”
看着米华折身紧紧的抱着自己,阿海原以为米华是怕自己呼叫母亲,其目的是想阻止她的放肆行为,由此阿海极力想挣脱米华的搂抱。
虽然阿海的上肢被米华搂抱,但阿海却奋力用双脚不停的朝米华踹去,无论阿海如何挣扎米华始终没有松手的意向。
“你又要干什么?”
看着米华将阿海紧紧的搂抱,虽然阿海不停的踹打米华,但阿翔并没有再意,因为米华仅仅是在搂抱阿海,并没有其他额外的举止发生,但看着自己的孩子奋力挣扎难受的样子,阿翔还是心疼的质问米华。
呜呜!
阿翔的质问反而刺激了米华,使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听着米华的抽噎,感悟米华的搂抱并没有恶意,阿海下意识的将头倾斜到米华的胸前。
自从阿妹失去独立支撑的能力,阿海已经多年没有享受过带有女性体温的搂抱,阿海还是孩子,意识的转变导致他心理也随之转变,他真的多希望眼前搂抱自己的人不是米华而是自己的母亲,享受母亲拥抱,在母亲面前撒娇对阿海来说已经是一件很奢望的事情,因为在父母眼中他不再是孩子,而是和父亲一样是家中的男子汉。
呜呜!呜呜!
“我遇到好人了,我真的遇到了好人了!”
虽然是黑夜,虽然无法观察到阿翔父子真实的面部表情,但米华却实实在在的知道自己此时真的遇上好人了!于是她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将阿海搂抱得更紧,使阿海呼吸都感到苦难。
紧紧的搂抱着阿海,米华激动的情绪再次失控,于是她又一次嚎啕大哭。
黑夜,米华撼天地的泣苦是对自己两天来紧张情绪的释放,但她的泣苦却被寂静无限放大。
“我的妈,行行好,你如此之哭,会招惹巡警的,如果让外人听见不定会怎么想!巡警你敢招惹吗?真巡警比丘八假扮的巡警更要命,丘八他们只是暗地里敲诈钱财,而真巡警是名正言顺的敲诈,把你折腾得家破人亡,算是轻的。也许人亡是解脱,在那种地方,生比死更让你恐惧。”
对于阿翔的述说,对与错,真与假,米华无从考证,弹丸之地的台湾一下子容纳三百多万大兵,是不争的事实,谁能渴求当时的台湾社会是一片净土?
戛然而止!
两天来的经历,已经让米华感到身心疲惫,为此阿翔善意的提醒还是起到了抑制米华情绪的作用,它像继电开关,使米华瞬间清醒,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再不收敛自己难以抚平的情绪,如果真的惊动巡警,如果被巡警再次盘查,如果自己出现哪怕一点点口误,ròu_tǐ上的折磨也许自己能承受,但精神一旦崩溃,后果难以预料,如此不是自找麻烦,引火烧身吗?可能会给党的工作带来更大的损失。
“孩子,都是阿姨不好,曲解了你,对不起!”
思绪回到正常轨道,米华的精神也随之平静。如果阿海是成人,不定米华会深深的鞠一躬,以示自己的歉意。
“女人咋都如此啰嗦呢?”
阿海心理想,但他却漫不经心的说,“小意思,不值得一提。”
如果从阿海嘴里说出“女人”两个字,米华一定难以接受,毕竟他还是孩子。而阿海心口不一的说出“小意思”,虽然充满着童真,但还是让米华深深的感动。
“夜深了,都不要再说什么了!各自回房睡觉,阿海你去自己的房间吧。”
阿翔抬头仰望星空,星空依然静谧,它们根本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阿翔回望自己与阿妹入住的房间,阿妹孱弱的身子在微弱灯光映照下,像枯树。
海风裹着海腥,困意协着疲惫一起袭击阿翔,使他哈欠连天,于是阿翔不得不催促阿海和米华。
“走!孩子。”
米华并没有遵从阿翔的意思让阿海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而是松开搂抱的阿海,顺势拉着阿海一起走进了小仓库。
“用竹竿把门顶好!”
看着阿海与米华走进了小仓库,阿翔在小仓库的四周看了又看,而后回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