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战速决还是缓战邯郸,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如果选对了策略,到是可以提前打下邯郸,减少赵军的损失,可如果李良有所防备呢?损失不可避免。
而赵凯昨晚才帅军抵达邯郸附近,他对李良的情报还掌握的太少,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仓促攻城没什么好处,不过既然王蒙已经探明了邯郸城城防,是否让他先去攻城看看情况呢?若是邯郸城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牢不可破,那么这场仗到变的简单了。
赵凯看向蒯彻,一脸凝重的问:“云梯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蒯彻点头笑道:“已经差不多了,共准备了三千架,另外,羽箭我们也已经送到军前了,如果长信君发动进攻的话,我一会就命人把羽箭发到军中去。”
赵凯很满意蒯彻的办事效率,他又看了看李左车,问道:“李将军以为如何?”
“已目前的形势看,我觉得王将军的想法还是可行的,先试探一下敌军的虚实,我们再决定下一仗怎么打。”李左车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虽然赵凯还是有些犹豫,但是,长时间在这里僵持对赵军也没有任何好处,赵凯低头思索了一会,之后他一拍桌子,朗然道:“就这么定了,王蒙,晚上你带两千人去攻城,如果拿不下,立刻退回来,不要长时间和李良军在邯郸城外纠缠。”
王蒙抱拳唱诺退去了,这时,赵凯命令李左车准备搭桥随时供应大军过河。
众人唱诺纷纷退去了,再众人离去的时候,赵凯又喊住了李琼,等所有人都走了,赵凯让李琼坐下说,虽然李琼不肯,但是赵凯告诉李琼,这里没有外人,大家都是好兄弟,没有那么多规矩。
两个人相对而坐,赵凯笑道:“这段时间,还适应吗?”
李琼点头道:“一切都很顺利。”
赵凯又意味深长的叹口气,把桌上的一个布囊递给李琼,等李琼打开布囊之后,赵凯叹道:“我哥哥虽然登位称王,可朝廷上,很多股势力捆绑在一起,关系网错综复杂,他这个王不好做,我这个长信君,也难做啊,这是丞相张耳送来的急信,我哥哥已经犹豫着要放出陈余,估计背后一定是有人趁着我离开信都的空档在搞鬼,所以,我非常担忧。”
“长信君在担忧什么?”李琼有些不解。
赵凯幽幽一叹:“我唯一担忧的,就是赵国会发生兵变,一旦兵变,不仅我赵凯要倒霉,就连我哥哥,恐怕也很难坐稳王位,那时候,赵国就要改姓了!”
赵凯说完,他目光凌厉的望着李琼,嘱咐道:“所以,我要你牢牢掌控军权,抓稳军心,一旦国中有变,你必须是我赵凯的强力后盾,懂吗?”
李琼用右手击打胸膛,朗然应道:“我一定会做到的。”
赵凯非常满意的点点头,他又看一眼李琼,之后吩咐道:“别的也没什么了,好好训练军队,抓住军心,不要让我失望。”
……
赵军在白天的活动并不是十分频繁,这是为了避免在某种程度上给李良军带来警惕,过激的军事行动都会让李良军提早进入防范状态,而突然停止的春雨,使得邯郸城上的守军又多了起来,
不过,始终观察邯郸形式的赵军斥候一个都没少,反而多了好几波,分别出现在邯郸城北,城东或者城南。
邯郸城是赵凯势在必得的一座大城,也是赵国百年来的都城,这里被李良占据,对于赵人而言,是种羞辱,所以,虽然李良没有太明显的军事调动,甚至都没有在输元河南岸做布防,可赵军依然谨慎小心,因为目前的赵军实力,还没有达到气吞一切的地步。
这一整天,邯郸城四周都非常安静,一整天都是召集来的民夫在搬运物资,为守城做最后准备,由于春雨停了,民夫们劳动的速度加快了,有些人不愿意劳作,被李良军的士兵杀死后挂在城头示众,惹得民怨沸腾,但是民夫终究没有能力反抗官军,也只得忍下这口气继续劳作了。
太阳下山之时,民夫们被带下城,在空地上吃饭,喝水,这个时候,他们可以暂时休息几个时辰。
守军士兵防守巡逻的效率也减少了,很多人躲到楼洞里烤火,吃肉,喝酒,偶尔有大笑声传出来。
却在守军最放松警惕的时候,一支两千人的部队慢慢接近了邯郸城西门,这支军队多以步兵为主,其中有近二十辆战车和百余名骑兵,军队中的旗帜都是掩着的,没有敢暴露一丝行踪。
如果是往常,或者别的军队,也许会在城外布防,或者,他们会派出几支骑兵队巡逻城外,防止有军队悄悄靠近城池,可李良就好像不知道赵军会来一样,丝毫没有任何防备。
王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亦或者说,邯郸城太反常了。
如果不是李良大意了,就一定是李良已经弃城逃走了。
不过听着城楼上守军兴致勃勃的大笑声,又不像是主将不在城中的样子,如果没有主将,军队就会慌乱无主,谁还会有心思在这里守城呢?
王蒙没有理会这些,他命斥候继续观察,又过了好长时间,斥候什长跑回来,告诉王蒙,守军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这一次,王蒙不再等待了,他下令三军点燃火把,敲响战鼓,高举旗帜,这一番准备之后,四周响起了赵军的喊杀声。
两千士兵沿着驰道列阵,擂鼓,呐喊,战车上的赵军士兵拉开弓箭,瞄向了城头上惊慌失措的守军,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王蒙已经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