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10月19日。海林,威虎山山脚下。
一路上,杨子荣和两个土匪拉话,他太能白话了,说了不少土匪的趣闻,把两个家伙弄得一点戒备都没有。刘兆成对他们感兴趣:你们是本地人,怎么替特派员传东西?
杨子荣早就想好了,道:“特派员得到信,说你们没几个人,就不亲自来了。”
李义堂很不服气,道:“谁说我们人少?只要三爷这个少将当上了,分散在各地的部下就会一起上山,一个旅,飘轻点事儿。”
刘兆成此时向前挥了挥手,两个人从树丛里钻出来,道:“搞到吃的了?怎么你们给绑起来了?”原来是岗哨。见枪对准了自己人,就要开枪。
刘兆成道:“别怕,他们是替特派员给三爷送东西的,怕咱们有人通八路,先绑上,没事。”
两个土匪哨兵也绑起来了。
这样的岗哨一共三道,所有哨兵都绑起来,一起押上山。
过了第三道哨卡不远,就到了“座山雕”的老巢,马架房子。
也许是因为有三道岗哨,马架房子根本就没有人放哨。马架房子就是一座木头房子,伐木人过冬的的房子。里面的情况早就问清楚了,一共七个人,座山雕也在里面。
杨子荣命令三个战士在外面看好土匪,带领另外两个战士冲进棚子。三柄冲锋枪,三个方向,对准了屋子里面的人。
棚子里果然一共7个土匪,其中一个白头发、黑脸膛、长着一副鹰钩鼻子、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的瘦小老头。
瘦小老头用黑话问道:怎么一上来就用枪逼着我们?你们是谁?
杨子荣用黑话回答道:我们是重庆特派员派来给三爷送东西的,就是三爷的委任状。
瘦小老头用黑话有盘问了半晌,其他六个人也用黑话盘问,这才算相信了杨子荣,表露了自己的身份,我就是座山雕。此时,那六个人都被捆起来了。
杨子荣用黑话道:三爷的委任状在山下,其实我刚才没跟兄弟说实话,重庆特派员已经来到山下了。他请三爷带着全部弟兄下去见面,把事情说清楚,看有没有人通八路。说清楚了,特派员亲自赔罪。
座山雕:“特派员在哪里?安全吗?”他也是被剿匪给剿怕了。
杨子荣道:特派员聚集了四路人马,不怕八路的小部队,很安全。
座山雕:“四路人马?”
杨子荣道:对,三彪的人都在,许家四兄弟的人也在。
座山雕:“三彪的人也不多了。”
杨子荣道:“要不然,特派员也不会知道你的人数。”
杨子荣道:“特派员说,你们就剩下二十多个,看起来真没几个人了。”
座山雕:“我看八路风头很强,就先把人散开来。我的人,都聚起来有两百号好人。”还吹牛。他早就听说了,重庆来的特派员给封的官衔大小取决于你人马多少。李华堂一万多,得到了个上将军衔。
杨子荣道:“这才叫厉害。怪不得张大帅拿三爷没办法,日本人也拿三爷没办法。”
座山雕笑了:“咱们走,见了特派员,一切好说。”
这次剿匪可谓大获全胜,没费一枪一弹,端了土匪的老窝,活捉了阴险狡猾的座山雕和土匪13人。
一行人出了屋子,杨子荣对孙大德道:“长腿,你先去给特派员送信,说三爷前来拜访。路上探听清楚,看有没有八路小部队。”
孙大德有些犹豫,杨子荣道:“这点路你走一遍还能迷路?去吧,路上小心点。”
孙大德一个人先去了。
孙大德是去和大部队联络的。大部队有一个加强排,连长曲波带队。他们随着杨子荣小分队留下的路标前进。杨子荣为了快些把土匪抓了,让孙大德去报信,让曲波把这里的情况知道,以免被动。
连杨子荣在内,五个战士,押解这十三个土匪,而且吃不准的,不知道会不会有土匪半路上突然杀出来。其他四个人都很担心。杨子荣却是有说有笑,满不在乎。也许是杨子荣太能说了,不一会,连座山雕也被他的故事带得笑了起来。
看见座山雕都去除了戒备心,其他土匪也就不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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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德的腿其实不长,就是因为他跑路快,在侦察班里担任送信的角色,多次传递消息,因此有了长腿这个外号。他一路飞奔,跑了一个多小时,便到了山下,沿着小路跑了不久就听见前面有人,突然,树丛里刷拉一声,接着一个人叫道:“这不是长腿吗?”一个穿着东北联军军装的人从树丛里站了出来。
孙大德大喜道:“你们上来的这么快,太好了。快带我见连长。”
二人跑了十几分钟,就见到了曲波连长。
曲波中等个子,相貌堂堂,人不是很壮实,虽然还不到二十,却有一股子沉稳劲,看见孙大德,道:“老杨派你送信,找到座山雕的老巢了?”
孙大德道:“连长,我们已经把座山雕抓起来了,一共十三个都绑起来了。大家快走。我怕土匪起疑心。”把智取威虎山的过程说了。
曲波道:“我就知道你们能干好。好,我们马上迎过去。”
两个小时后,座山雕见到了曲波,没想到,他见到的不是重庆的特派员,而是八路军连长。座山雕懊悔不已:自己竟然栽在一帮子小年轻的手里。
曲波见他满眼里都是不服气,道:“你叫张乐山,原籍山东昌潍,一家三代都是土匪。我说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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