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带领他回了重庆,路上,二人谈论了很多。后来,李伟拿出小路的一封电报给杨开渠看了,杨开渠道:“我在路上就猜,你们是自己人。果然。我终于可以为抗战做点事情了。”
杨开渠是早期的共党党员,事变后失去联系。不久后,李伟安排他和刚刚到重庆的周公见了面,恢复了关系。
杨开渠果然做了辅贤的副董事长,在辅贤开设了农校,还为四川大学在辅贤开办了农业基地。另外,他还在四川找到了一些山地种植玉米,联系了大量农户种植两季水稻,为辅贤的粮食生产做了贡献。
杨开渠当年就介绍了他的全部农学学生加入了辅贤,其他专业学生也有很多人加入公司。小路给布置的团结知识分子的任务算是出色完成了。
按照杨开渠的想法,加上李伟等人的强大的行动力,伊春的良种种植面积发疯一般地扩大了。
杨开渠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为抗战出了力。
这一年,因为种植早了二十几天,6月末抓紧收获,用美国买来的机器改造的磨米机效率极其高。7月初,成吨的新米运输到重庆市场上分散销售,而且限制每个人只能买二十斤。这新米颗粒饱满,磨的油亮油亮的,吃起来也特别香,吃了两个月玉米面的重庆人终于吃到大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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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6月23日。涪陵。
田间来了两辆吉普车。
随着美军加大对重庆政府的军事援助,重庆的美国车多了起来。吉普公司出产的越野性能好,很受欢迎。有钱人坐轿车,军队则是吉普车。
这两辆吉普车走在平坦的石子路上,车上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有庞大的身躯,正是冯玉祥。冯玉祥加入公司,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和哈哈孔斗。现在,看着路两边的田野,他很是高兴,公路两边的山坡地都是整齐的梯田,水稻已经收割,玉米很是茂盛。公路两边新种植的小树让老冯心情大好。
老冯道:“停车,我要看一看玉米。真的能有那么高的亩产吗?”
何文元停下车,道:“那咱们看一看。”
走进路边的一块梯田,老冯随便看了几株玉米,大喜道:“的确好,的确好。”
何文元道:“您量一量,就知道我说的合理密植了。”
老冯蹲下去,量了一阵,道:“你们这哪里是种地?简直是绣花。这样不高产,老天都不答应。”
何文元道:“等一下我再领去菜地你看一看矿物肥料。我掰几包玉米,今天咱们吃新鲜的。”北方人说几穗玉米,而他还是按照他老家的习惯,叫几包玉米。
老冯道:“吃人家的,要给钱。”便叫秘书掏钱。
何文元道:“今天请您吃玉米,就拿您前几日在大太阳下的辛苦费顶了。要付钱,也需要记在我的帐下。现在地里无人。等一下去村里跟他们说一声。”
离开玉米田,吉普车载路上行驶了一段,路两边的小树没了。
老冯道:“这里怎么不栽树了?”
何文元道:“树苗不足了。先育苗,明年春天就栽。”
老冯道:“你们农场那里来的人手?也是难民?”
何文元道:“咱们四川,最多的便是人,最勤劳的农民。另外,下江人来了那么多,总得找工作。我们是什么人都要。”
车子进了一个村庄。村庄的一侧是老旧破屋,一侧是崭新的房屋,中间一个大院,最是气派。
老冯道:“那是什么地方,如此气派?”
何文元道:“那里是学校,请参观一下。”
这个学校真够可以的,一边是小学,一边是高小,一边是高中,一边是技术学校,技术学校门上还挂着成人夜校的牌子。
何文元道:“所有在咱公司做工的,家里孩子免费,直到大学毕业。有孩子不让上学的,罚款。所有成年人都要上夜校扫盲,不参加的,不给良种。”
老冯:“哪里找的老师?”
何文元道:“下江来了这么多人,能做老师的大有人在。与其让他们进机关混日子,不如教书育人。另外,我们还招一些大学生勤工俭学,做助教,做教师。”
老冯有些不相信,以为只有着一个村子是这个水平,便叫去其他村子再看。等看到四个村子,在看过两个新村,终于相信了。
所谓新村,就是公司在重庆郊区,市镇郊区开辟的新居民点,清一色的新屋,格局全部相同,有自来水和公共厕所,有公共浴室。新村租金比市区便宜一半,居住的都是难民。
老冯大喜,道:“新村如果种树,那就再好不过。”
冯玉祥积极种树,曾经写打油诗一首:
“老冯驻徐州,
大树绿油油。
谁砍我的树,
我砍谁的头。”
何文元道:“好。我们多种树,多建学校。”
老冯道:“对。只要用盈利,就都花掉,种树,建学校,别便宜那些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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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公司简报的小样就到了蒋宋夫人的桌子上。夫人看了,很不高兴:冯玉祥不分红,自然不管赢利情况。我乐得他在公司里挂名,替我做一些得罪人的事情。如果按照老冯的提议,培育树苗,在乡村公路和村庄里栽树,盖更多的学校,势必要吃掉一大块工业利润。
混蛋老冯!这个倒戈将军!他滦州起义倒满清,护国运动倒袁世凯,第三次武穴停兵倒段祺瑞,北京政变倒吴佩孚,反奉战争倒张作霖,五原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