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2年5月的早晨,初夏的太阳冉冉升起,托起一轮红日的是一望无际的蒙古大草原。草原上微风轻送,鲜花盛开,百鸟歌唱,牛羊撒欢。大地之上,苍穹之下,绿草如茵的草地上星星点点缀着几处白色的蒙古包,在金色阳光撒满大地的时候,燃起袅袅炊烟。伴随着牛羊“麽麽”的叫声,几个老年妇人走出帐篷,其中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几个妇人站立在帐篷前面,朝远方凝神眺望。
“哒哒哒”一队蒙古人背衬着如火朝阳,身形矫健骑着马从远方缓缓驰来。年轻的蒙古首领也速该骑在头匹马上,一手策马,另一只手牢牢牵住另一匹马的缰绳。马背上绑着也速该的俘虏,塔塔儿人的首领“铁木真”,瞬间队伍就到了帐篷前面。“也速该汗,你的妻子为你生了个儿子,给他起个名字吧,”一个妇人高高托起婴儿。也速该惊喜的跳下马,双手接过婴儿高高托起,映着朝阳高声说道:“今天我俘虏了塔塔儿人的首领‘铁木真’,我的儿子就叫他‘铁木真’吧。”听到声音,马背上的俘虏羞愧的转过脸去。也速该哈哈大笑抱着婴儿走上一处土丘,站在上面朝南方举目望去,深邃的目光里闪着跳动的火花。他轻声念道着:“铁木真,你要记住你的仇人,塔塔儿人,还有金国,今后一定要报仇的…….”。
这时候的江南宋国,早已是彩蝶纷飞,柳絮漫天。烟雨之中的江南,燕子在繁忙的筑着巢,空气里散发着草根和泥土的芳香,农民辛勤的在地里插着秧,犁着土,期望着秋天的好收成,长江南岸的鲜花争奇斗艳,绿树翠竹摇曳生姿,沾衣欲湿的微风和细雨在慢慢飘洒。
湖南永州一处翠竹环绕的庄上,一个60多岁的老汉在院里轻松地锄着土,院里长满了葱郁的青葵和韭菜,院子一角是一处长满藤蔓的瓜棚,瓜棚下是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把椅子上坐着位抱着小孙子的老年妇人,不时在旁边招呼着:“不要累了……”。锄着累了,老汉用手巾轻轻揩拭掉脸上脖颈的汗水,放下锄头,走到瓜棚下椅子上坐下,高兴地用手逗着孙子…….”。
“呯呯呯”门环响了,老汉上前打开门。“是你,杨大人”老汉热情的道,随后侧过身用手一托:“里边请。”顺便朝妇人示意:“泡两杯茶来”,妇人便抱着孙子走回屋子招呼人去了。来人是个富态的中年男人,鼻直口方,两眼有神,微胖的下巴上一捋短须。只见他把手作揖道:“张老大人,闲居雅兴啊,”随后跟随老汉一起行到堂屋坐定。这个来访的正是永州县丞杨万里,老汉就是被赵构誓言永远贬官不用的张浚。
“皇帝差我来请您回临安做官。”杨万里微胖的脸上闪过一丝殷勤,期盼的看着张浚。张浚冷笑两声说道:“不是永不用我了么,怎么今天会来请我。”
“皇帝新战败金国,欲要大举北伐,朝中无人,想念当年的贤臣,多亏一帮大臣尽力推举,还是要老大人来主持这件事。”
杨万里诚恳的说道。
“都有哪些大臣推举我?”
“有左丞相陈康伯,右丞相史浩,…….,对了还有那个被秦桧压制多年现在福建做官的山阴名士陆游等人,都一致保举你领兵北伐。”
听到这里,张浚“霍”的一声站起,顿时来了精神:“皇帝来找我做官,我没兴趣,要是北伐,我愿担当此任,我誓要报仇,学武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个月以后,宋太祖赵匡胤的次子赵德芳的六世孙,赵构的养子赵昚做了宋国的皇帝,赵构退居德寿宫做了太上皇。
这天赵昚和张浚沿御花园的石桥缓缓行至亭子里坐下,赵昚充满希望的对张浚说:“金国现在忙于镇压契丹人的内乱,无力南下,我们正好可以抓住这个时机恢复中原,靖康耻,可雪了!”
张浚受宠若惊:“陛下要北伐,正是我等众人所愿,顺乎民心天意,报仇雪恨指日可待。”
赵昚两眼闪光,略加思索道:“要雪耻,朝中缺乏人才,还望都督提供人选。”
“武将我保举李显忠,由邵宏渊二人担当先锋,文臣我保举杨万里,陆游两位才子负责朝中事务。”张浚心下暗想:“刘琦等老臣都已故去,只有李显忠勇冠三军,邵宏渊久经战阵这二人可用,杨万里,陆游曾保举推荐过自己,这时何不顺便提携”。
赵昚微微点头,满是恭敬道:“我年轻不懂行军打仗,朝政等事也需众贤臣扶持……,这样我封二将为先锋率军北伐,老大人督阵,另外这文臣嘛…….”
赵昚低头想了想道:“我早就知道陆游善词章,熟典故,赐其进士出身,任枢密院编修。杨万里为临安府教授,如何?”
张浚悦然说道:“陛下重用贤臣,大宋将兴啊!”
“那即可点拨人马,统兵北伐,就等都督的好消息了。”
“国家大事,义不容辞,那军情在身就不多耽搁了,我这就安排人去准备,其余人按陛下意思提拔。”张浚朗声道。
赵昚起身轻拍张浚臂膀道:“一切就拜托老将军了。”
张浚马上站起躬身答道:“只要陛下有此北伐雄心,我等敢不努力。”“在下这就去办了”,赵昚点了点头,张浚随即施礼退下,自去准备了。
陆游自秦桧死后,得了个续名的进士头衔在福建宁德做官,这日听得皇帝宣他去临安做官,便同家眷收拾几辆车子来到临安上任。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