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套路没有经历过,显得很新鲜,但是吴佑并不以为所谓的买卖不在仁义在是真的,此时更像是忽悠小娃娃的糖果。
进了大厅,灯火通明,每隔几米便有一根蜡烛,屋内人不少,眼光一瞥就看到吴王,虞云娘,陈胖子。
原本嗡嗡嗡的私语声,在吴佑进来后,变得异常安静,座椅后放着红彤彤的火盆,屋内温度竟然和春天差不多,让人身子非常暖和舒适,脱了红色袍子,有侍女上前拿走,领头汉子走进屋内,躬身道:“吴掌柜到!”
为首坐着一排老者三男一女,其中一人带着黑色四方帽,虽年迈,却精神矍铄,抬了抬手,那汉子便告退离开,看来是陈府的主人了。
火盆爆发出噼啪响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吴佑,有惊叹,有担忧,有冷漠,也有嫉妒,也有仇恨,还有不屑,各种表情都汇聚在大厅中间挺胸站着的吴佑。
惊叹是吴王,年纪轻轻的小孩,竟然能够惊动西北陵四大家族,担忧的是陈胖子,两人兄弟情深一直多有合作,同样的也有虞云娘,害怕吴佑妥协,让恒隆堂分不到一杯羹。
“不知陈家这么大阵仗把小子叫来何事?莫非陈家穷的连多余的椅子也没有吗?”吴佑笑道,既不张狂,也不畏惧。
“放肆!”有人喝道。
那老者摆了摆手,目光盯着吴佑好大一会让人上了椅子。
椅子是楠木椅,沉稳大气,坐上去也觉舒适,吴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椅子不错,比我家里的要好!“
陈胖子暗暗竖起一个大拇指,虞云娘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嘴,吴王笑着点了点吴佑,周围在座的却有点面上挂不住。
那老者咳嗽了一声道:“既然贵宾选了财路,还请吴王殿下等下莫插手,坏了规矩!”
吴王收起笑容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看着吴佑,在此处不走,就是想帮一把吴佑,也别让他们太为难吴佑,一个王侯也不像是表面上看的那么逍遥,同样有诸多烦恼,自己势力的依靠,就是这些大的宗族,往往一项政策的实施只要这些大宗族点头就能很快的普及开来,有他们支撑也往往事半功倍。
那老者直视吴佑道:“在商言商,经商有经商的规矩,吴掌柜可有话说?”
“有,当然有,第一,我经商与尔等何甘?第二,你等深夜围堵我吴府,谁给你们的权利?第三,我做生意乃正规生意,说到底碎煤还是你等不要的,怎么,这大半夜的把我请过来,是让我陪你们一起吃宵夜吗?”吴佑讥笑道,此时不需要尊老爱幼,商场就是战场,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们半夜都能够让一大队人去围家门,就已经让人气愤,还要什么脸面?
一席话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竟然无从反驳,说好的小青年呢?说好的规矩呢?说好的害怕呢?怎么人不但没有怕反而更加把所有人都问住了?
那老者脸色阴晴不定,碰到个不安套路出牌的,以往那些人只要看到这阵势,那个不是说尽好话,那个不是割让利益,怎的突然不灵了。
“你在西北陵经商,就与我等有关,半夜请你乃是重视,可没有围堵你吴府之说,当中误会还希望吴掌柜等下说个明白,其次叫你过来,乃是商量那煤球之事,列个章程,莫乱了规矩,以后若是人人皆可如此,那西北陵那还有规矩可言?”老者越说越大声,对着吴佑斥责道,突然间变成正义的化身。
吴佑缓缓站了起来沉声道:“西北陵乃陛下之西北陵,这天下乃帝国之天下,什么时候西北陵改为陈姓了,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此话一出,顿时把吴王惊的心惊胆战,就连虞云娘也是面露沉重,陈胖子面露喜色,对着吴佑挤眉弄眼。
那老者一听同样是心里泛起惊涛骇浪,顿时跪在上嚎啕大哭道:“陛下啊!草民一直为了西北陵鞠躬尽瘁,没曾想今日被一后辈如此污蔑啊!陛下啊!”
吴佑看着这老者拙劣的演技,想帮忙但是看到周围人虎视眈眈,想了想还是好心提醒道:“陛下在东边...”
那老者一听顿时又变了方向,再次嚎啕大哭起来,吴王面色精彩,原本不笑的虞云娘再次掩嘴,眉目成月牙,陈胖子敬佩的看着吴佑。
吴王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皱眉道:“好了,还不去人把陈老扶起来!还有你小子也是,大家都和和气气的,共同商议吗,何必呢...”
吴王一句话化解了尴尬的局面,也让吴佑稍微冷静了一下。
“就是,我们都是很和善的在商议吗,既然选了财路那大家都和气生财!”上首坐其中一老者笑呵呵的说道。
有人把陈老搀扶起来,坐在椅子上,陈老依旧低声呜咽,不时用袖角擦着眼泪。
那赵家老者笑道:“小兄弟也莫要激动,说些大的没边的话,老夫也曾有幸见过陛下,当年突厥进攻西北陵,陛下就曾前来为战士鼓气,当时召见我等就曾嘱咐我等一定要把这西北陵的经济给建设好,我们几个老兄弟也没辜负陛下所托,这些年西北陵不说人人富裕,这冬天却也没有饿死的,老夫之所以说这段话也是想说,这西北陵是陛下的西北陵,不能出现任何的动荡,你可明白?”
虽是好言好语,却是笑里藏刀,说白了,西北陵是陛下为我们划分好的蛋糕,这些年好不容易经营了起来,你却突然把最关键的一块蛋糕私吞了,而且还没有和各位打招呼就吞了,你这不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