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希尔瓦娜斯闻言点了点头,“原来那位女士叫做凡妮莎,她可真倔强,已经快要临盆了吧?还执意要渡过冰海去往苦寒的诺森德。”
程晓天一愣,心头难以抑制的激动了起来,万万没想到,凡妮莎竟然真的找到了艾维娜,并且两人都平安!只是又想不明白,她们要去极北诺森德做什么?冰海无涯,斯坦索姆早就成了死域,没有船,他们又该怎么过去?
胡思乱想被希尔瓦娜斯的话语打断,她说:“两位女士托我跟您说,不用担心她们的安全,以后的路,她们已经知道该怎么走,请您不用挂念,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说罢,希尔瓦娜斯对着程晓天蹲身一礼,转回头离去。
目送那纤弱的背影一点点隐入薄雾,程晓天心绪乱到了极点,仿佛有千丝万缕在心间缠绕,完全理不出头绪来。
另一边,罗宁看着希尔瓦娜斯走近,眉头皱了起来,擦肩而过时,他终于忍不住小声说道:“女王陛下,您这么做,是想拖程晓天领主下水吗?”
“您多心了,我只是来传个口信。”希尔瓦娜斯淡淡地说,转眼没入雾中不见。
雾气的那一端,程晓天沉默良久,又转回身向南走,步履艰难。
接下来三天,他就这样一个人失魂落魄走着,走过丛林、山岗,走过格雷迈恩之墙,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森林中一片寂静,只有程晓天自己的脚步声,直到三天后。
程晓天走着走着,面前出现了一片开阔地,一座座帐篷毡房出现在眼前。营地里女人辛勤劳作,孩童在嬉戏玩耍,间或有骑着霜狼的男子回来,扔下一具刚打到的新鲜猎物。
这里,竟然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兽人营地。
程晓天有些好奇,一边张望一边走了进去,他觉得,这里住的兽人似乎有些熟悉。
“嗨。”身后传来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程晓天回头,一个半大的兽人站在身后看着他。
“你是来用麦子换皮货的吗?我家里存了很多。”小兽人说。
程晓天愈发的疑惑了,这里是人类聚居区,有兽人的部落存在就已经很奇怪了,难道他们还和吉尔尼斯当地的人类通商?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急促的奔跑声,程晓天转头望,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这是一个小兽人,看上去不过才10岁出头,扎着一头密密麻麻的小辫,腰间还挂着一个皮子裹着木头做成的简易刀鞘。
“呀!”小兽人惊呼,“是大领主!”
程晓天这时也想起来了这小兽人是谁,他叫不出名字来,只记得当初用金粹给他炼制过一把短刀。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这里是霜狼部落,他们原本准备渡海去卡利姆多,却不想最后留在了这里。
小兽人的尖叫声惊动了整座部落,兽人们纷纷向这边聚拢,目光里满是崇敬。
看着这些面带友善围拢过来的兽人,程晓天显得有些茫然,他并没有为这些兽人做过很多,值得这么尊重吗?
人群离着程晓天好几米停了下来,从中一分,一条铁塔般的大汉走了出来。他是加图索-霜髻,与程晓天有过一面之缘,也是现任霜狼部落族长。
走到程晓天面前,加图索犹豫了一番,似是琢磨着该用什么礼节,最后还是单膝跪了下去,低头喊道:“大地的使者,您能来看我们,真是太荣幸了。”
程晓天连忙把加图索扶起来,不解问道:“你刚才喊我什么?”
加图索倒也没那么拘谨,憨笑着解释道:“这是已故大祭司的说法,他认为,您具有唤醒大地的能力,凡是您走过的地方,正义终将苏醒,邪恶必会退缩。”
“哦……”程晓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陷入了失神中,不知不觉又低着头对直往前走。
霜狼兽人一分为二,让出一条通道,莫名其妙看着神不守舍的程晓天一步步走过。那个小男孩看着程晓天孤单的背影,扯了扯加图索的衣襟,问道:“大领主他是怎么了?”
加图索暗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小男孩的脑门,轻斥道:“大人的事,小孩别问。”
走着走着,不是何时,霜狼部落的营地已不见,程晓天又走进了大森林里。周围全是高大的针叶林,在晚春的潮湿里,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松香。
他就这样继续孤独走着,如一个林间幽魂,无声无息。
又是三天后,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程晓天终于停下了脚步。与此同时,在他前方的森林里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似是有人正在跌跌撞撞奔跑。
站在原处望,薄如轻纱的雾气里,一个瘦弱的身影迎面跑了过来,程晓天看着这接近的人,渐渐皱起了眉。
很快,那人影就跑到了程晓天面前,原来是一位抱着孩童的女子。她的神色惶恐,身上脏污不堪,裙子上已满是破洞,她怀里的女童也如她一般,脸颊上还有冲开污垢的泪痕。
女子气喘吁吁跑过程晓天身边,身躯突然一僵,猛然转过身来,脸上已满是兴奋。
“是领主大人!您可算是来了!”女人抱着孩子回头追上程晓天,大喊大叫着。
程晓天一怔,问道:“您是?”
那女子对着程晓天侧面,不停点着头,急切说:“大人,我是从斯托姆加德一路跟着您来到这里的,您忘了?我的孩子您还抱过。”
这话犹如一道炸雷轰进了程晓天脑海,顿时就将他震得面色苍白。
斯托姆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