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下午,林琪琛终于见到了最后的一个御者:夏夜雨。
这小子长得很机灵,最突出的是眉毛比别人都长一指,做出表情来,格外生动三分;不说林琪琛,就是齐尚语和齐尚谟也不认识夏夜雨。
可是钱青瑚和夏夜雨关系很好,钱青瑚刚为彼此做了介绍,两人就闹做一团;
夏夜雨挣脱钱青瑚的魔掌,跑到齐尚语、齐尚谟、林琪琛面前,有些夸张叫道:“啊——三个大公子啊!这可让俺怎么办……”
齐尚谟不怀好意的一笑,上前将他拉过来,“让咱也瞅瞅。”
“啊呀——不错嘛——九弟,小六,你们觉着呢?”齐尚谟朝着齐尚语和林琪琛眨眨眼。
夏夜雨身上一哆嗦,抱着膀子,一脸菜色,向后直躲,“你们要干啥?”
林琪琛率先反应过来,一个跨步上前与齐尚谟合并,将夏夜雨夹在中间,“雨小弟……我们三是大公子不假,但要建功、瑚哥儿能不能顺利入洞房还要指望你了!六哥一看你就非同寻常,深藏不露啊!”
齐尚语眨巴一下眼睛,也凑上前来,鼓励夏夜雨道:“你齐五哥和刚才眼拙;雨弟弟,你这回可要一展高才,咱们就指望你了!真的!”
夏夜雨看看这三个,长眉猴似的向上一跳,身眼睛通亮灵活,嘴角一咧,上所有的矬样顿收,将三人一甩。
“少来!小爷可不是被唬大的。你们三——也别灌我迷糊汤,把事挑开了,小爷自有打算。不说,咱就不奉陪了!”
林琪琛道:“就知道你不是个傻的。刚才谟大公子、语大公子,还有我这个琛大公子,就怕最后这个御者也是个大公子,那咱们四个可真完蛋了!”
夏夜雨奇道:“这有什么,大公子做御者,瑚哥儿更有脸面才对。这有什么不好的?”
齐尚谟接道:“是很好,却大大的不对了!”
齐尚语同样讳莫如深摇着头道:“咱四个御者的对手是什么?”
“当然是新娘身边的媵女。”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一起一拍手掌。
林琪琛道:“对啊!人说好男不和女斗;在这些小鼻子小眼睛的事上,一个女的能顶三个男的。但是现实是三个男的也不一定能斗得过一个女的啊!
何况,这回咱四个要对上四个媵女。你有信心获胜,而且是最快的获胜?要知道,迎亲到拜堂中间只有两个时辰!去掉赶路,还有琐事,真正办事的时候,也就一个时辰……”
“也许一个时辰也不到……”齐尚谟补充;
夏夜雨看向齐尚谟;
“这就要我们四个来点策略……”齐尚语连接;
看向齐尚语;
“可是四个大公子太扎眼啦!”林琪琛道;
再看回来;
“如今有了你,就不同了!”齐尚谟道;
又看回来,眼见齐尚语又要接过去;夏夜雨急忙喊:“停!你们不用连环战,直接说要干什么?”
齐尚谟“嘿嘿”一笑,林琪琛与齐尚语也上前,三人一下子就将夏夜雨给掐住了。四首相抵,计策出炉;
“我不干……哎哟……”夏夜雨惨叫;
“不干不行!”
*——*——*——*
五月初六一大早,迎亲的队伍准时从钱家出发;
钱青瑚高居喜庆的红马之上,两旁四个神气完足的御者;领着喜轿,随从,一路吹拉弹唱,鞭炮齐鸣的就向钟家而去。
但两家路途实在不近,在出钱家六里之后,由十个修者帮忙,将迎亲的队伍载到离钟家六里的钟门大街,再将队伍放下;重整旗鼓,奔向钟家大正门!
一路之上四个御者比新郎还要吸引眼球;居然是一色四个新进的大公子!
到了钟家大正门,钟启之身边的大管家钟锦一看这架势,也有些打鼓。他是知道那四个媵女,早准备好了各种损招来招呼御者。现在倒好,四个御者全是各府大公子,要是得罪了,真不好交待。
他赶快支使人到里面报信,这边大门敞开,让迎亲队伍进来;
钱青瑚带着媒人、喜轿、喜娘、各色喜仆,外加上四个出众的大公子御者,“腾腾”的往埘老爷的院子里冲去。一路之上,众多钟家下仆拦路要赏,都被喜娘顺利打发;待到了埘老爷的五进大院,在大门前就被拦了下来。
院内墙头之上露出来两个半大的孩子,不是钟家小少爷,就是孙少爷;
“下面是未来的六姑丈吧?”
齐尚谟抢到钱青瑚前头道:“两个小侄子倒是聪明得紧。说吧,你们拦门第一关出什么招?”
两个小子没想到齐尚谟居然单挑,一时不知怎么应对,急忙向墙内之下的人问话,
“哎呀,这要怎么接,难道直接就说跳舞,脱衣?”
底下一女声,大骂一声:“笨死了!”
两孩子一听都嘟了嘴,两小都是娇生惯养,如何受得这种喝斥,脸子一撂,说了声“不跟你们玩了!”直接就下去了。
“哎哎哎——那可是你们六姑姑出嫁,真不管?你们不上,我上!”随即在两小子下去的墙头,一个琼鼻玉肤,明眸善睐的少女冒了出来。
少女向底下打量一圈,当先盯住了林琪琛,她玉手一指:“这位想必就是我家小五说的琛大公子了!”
齐尚谟一把将林琪琛推到前面,自己退回队伍。
林琪琛无法,抬头问道:“不知你家小五是哪个?”
大门有一条细缝出现,林琪琛眼尖得看到一只小眼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