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宛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自顾自地低声喃喃:“随你怎么说吧。”
一想到那张熟悉的容颜,就像一根刺永远埋在她的心底。
说完之后,蔚宛转身走进了自己房间。
而走廊上清隽冷漠的男人静静地在原地站了很久,明明一家人都在,站在这清冷的走廊上,却好似只余下了他一人。
顾靳城已经很少去管宋未染的事情,这么多年就算是出于最早对那人的愧疚,该做到的补偿也已经仁至义尽。送她出国留学,力所能及给一切物质上的补偿。
他自然不知晓蔚宛为何在这件事情上会有如此大的芥蒂,视线在紧闭的房门上停留了一瞬,转身离开。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蔚宛起得很早,天才有些蒙蒙亮,她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回去。
没有惊动任何人。
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再没有点自知之明,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回到家里的她看着被丢进垃圾桶里的名片,有些念头在脑海总渐渐成形,不敢去求证,却又在隐隐希望些什么。
……
饶是陆珩跟在顾靳城身边已经很久,但最近也摸不清楚他的心思到底是什么,似乎自从那天过后,再没见过他有什么好脸色。
“顾先生,您要的东西都在这儿,宋小姐这么多年在国外的生活也很简单,除了私交比较好的几个朋友,也没什么身份太复杂的人。”陆珩将一堆资料放下,风格冷硬的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压抑。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翻动着资料,眉心微蹙,与他想象中的,有一些出入。
以前他也一直知道俞素染的身世比较复杂,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她有一个亲妹妹,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见到过。直到事发以后,他找不到任何补偿的方式,唯一的亲人,就只有这个未染。
当年顾靳城很容易就找到了她,事情的原为避重就轻地说了些,而真知道这些事情之后的宋未染显得相当平静,很快就接受了他的提议,选择在他的资助之下出国留学,而这一走,就是很多年。
那天蔚宛的质问还在他的耳边回响着,和旧爱一模一样的人?
怎么可能。
也许每个人在判断一件事情的时候第一印象,会是因为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事情,顾靳城明知道她是误会了什么,却也觉得没什么解释的必要。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他们都已经离婚了。
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在民政局正式办理过手续,早就没有互相干涉的理由。
“对了,那天收到一份宋小姐寄来的邮件。”陆珩忽然想去了什么,转身将那份邮件找出来放在顾靳城面前,似是文件袋子。
顾靳城的眸光带着些疑惑,目光清淡冷隽,将封口拆开,先从袋子里掉出来的是一把钥匙。
他轻瞥了一眼,是那间公寓的钥匙。
“陆珩,现在她住在什么地方?”顾靳城沉着声音问,打量着手里的钥匙,心里有些想不明白。
“暂时似乎是住在离工作近的地方,好像在您的那间公寓里住了没有多久就搬出去了,有什么问题吗?”
顾靳城没怎么说话,而是将这钥匙随意地放在一边,将里面的文件拿出来,厚厚一叠文件,在看到第一页的时候,他的眸光就有些微微凉意,一张张往后翻,无动于衷的面容上讳莫如深。
陆珩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一直盯着顾靳城面上的神情变化。
显然他猜测不出这些文件上是什么内容,但是能看出来,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片刻之后,顾靳城将这叠文件放下,握着自己的手机,却迟迟没有打出那个电话。
节骨分明的手指在面前的桌面上轻轻敲打,视线沉而深邃,平静无澜。
怎么又会和那个人搅上关系?
之前他就问过宋未染,到底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是谁,并不是想管她的闲事,而是出于当年遗留下来的那种愧疚,不过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他也就没再去询问。
江家就这么一个独子,在这个圈子里早就已经臭名昭彰。
“替我联系林律师,安排在今天下午。”顾靳城没有抬眼就对面前的人吩咐,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叠文件上。
“好的。”陆珩虽然心中奇怪,却也没问什么。
等办公室里只剩下顾靳城一人的时候,他思忖之后将手机拿起来,拨通了一个电话。
宋未染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会打这个电话,于是率先地问道:“收到我寄的文件了?各种鉴定书都已经做全了……”
顾靳城在她还没说完的时候就冷声打断了她的言语,不咸不淡地问:“什么时候认识的江怀承,又怎么和他走到一起?”
或许这个人的名字,到至今在顾靳城心里都算是比较膈应的一个存在,当年的事情早已久远的说不清楚,却偏偏又以这样的巧合再次发生。
“半年前在国外偶然间认识的,他说我长得像故人,所以很顺理成章我们在一起了。”
宋未染坐在公寓的飘窗上,雪白的脚面光裸着,与飘窗上的黑色大理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目光从窗户往下望去,声音漫不经心,似乎在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顾靳城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深邃的眼眸讳莫如深。
修长的手指再次翻动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慢条斯理的地问着:“那你现在想告他强女干罪,又以什么理由?”
“没有什么理由,江家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