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说着,她转过身,重新跟着身边的同伴渐渐走出他们的视线。
“这人是谁啊,浅浅?你认识吗?”有声音疑惑地轻声响起。
“认错人了吧。”
许初见被他拽着的手臂有点疼,下意识地抬眼去看那个女子的背影,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着。
不知道为什么,许初见总觉得她是在哭。
之后关叶深都没怎么说话,虽然他面上的表情又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耐心,仿佛刚才那个冷淡漠然的他,不曾存在过一般。
在离开夜色之后,关叶深足足沉默了很久。
“初见,谢谢你愿意陪着我。”
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没说话,这时她知道任何言语都无法起到作用。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二月的时间已过。
顾家大宅里因为一个新生命的到来而欢声笑语,顾靳原还没来得及回自己家,就在大院里看到了个熟悉的人。
同是风尘仆仆的模样,可相较而言,沈绍廷的目光清清正正,似乎是特意在等着他一样。
“表哥。”
顾靳原挑了挑眉,怎么这段时间这些人一个一个的跳出来,还都和许初见有关。
“好久不见。”
顾靳原浅淡地打着招呼,可谁都没有先行离去,仿佛是有话要说。
还是那间古朴的茶室,空气里四溢着茶香,顾靳原率先问:“不是三年的外调,现在怎么就回来了?”
“最近我母亲身体不好,所以抽空回来陪陪她。”
“哦,那替我向臻姨问好,等下次有时间我一定去探望她。”
沈绍廷替他斟满茶水,应了一声后浅笑着说:“表哥,听说你最近也快定下来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不过下次这喜酒我应该是喝不上了。下次回来得又是好久之后的事情了。”
“绍廷,想说什么就明说。”顾靳原的眸色微深,不动声色地抬起眸子。
以前这两人的关系从不见得好,此刻竟然能平心静气地坐在一起,倒也是个罕见的事。
沈绍廷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表哥,我替初见感到开心。终于,算是解脱了。”
茶盏内滚烫的水不慎洒在顾靳原的手背上,灼人的刺痛。
以前沈绍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初见一步步走到顾靳原身边,而无能为力,现在就只觉得命运弄人而已。
就像他以前也从没想过初见会和关叶深有交集。
沈绍廷见他不说话,也无所谓的样子,自顾自地缓缓说道:“你不知道初见这个人,她受了委屈是从来不会说的。”
“我没心思听你们以前的事情。”顾靳原浅淡地出声,微蹙的眉眼间已然出现了些不耐烦之色。
沈绍廷不在乎他的语气怎样,继而又道:“为什么不想听?哦,对了,反正初见都已经申请了外调,以后你们应该也见不到面。”
果不其然,顾靳原的脸上平静的神色出现了裂痕,他皱着眉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不是没心思听吗?”沈绍廷绕起了弯子。
顾靳原沉默了一瞬,唇畔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绍廷,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是想炫耀作为首任的优越感,还是说在同情我和你是一样的下场?”
“顾靳原!听说你瞎了一段时间,我看你是真的瞎!”沈绍廷重重地将茶盏搁置在桌面上,发出很大的声响,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只是有种不甘心。
顾靳原环顾着这间茶室,他忽然觉得莫名的眼熟,半年前好像就是在这个地方。
他得知了她私下里来见了沈绍廷,回去还冲她发了好大一通火。
他的眸色冷了下来,不动声色地讥讽着:“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她一直没能忘得了你。”
闻言,沈绍廷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
沈绍廷清朗的眉眼间也闪过嘲弄地问:“你到底了不了解她?初见性子虽然软,可她一但下了决心的事情就从不会回头,你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眼睛,才说她对我念念不忘?”
沈绍廷虽然不甘心说出这句话,可他还是说了出来:“以前,我母亲私下找过她一次,可她一次都没和我说。明知道我母亲不喜欢她,却还是在我面前强颜欢笑。”
“你知道为什么吗?她就是不愿意让别人为难,是因为在乎。”
在乎?顾靳原默念着这两个字,他不止一次的问过她,可她的态度永远是让他捉摸不定。
现在有人在说着什么可笑的在乎?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一种什么样的复杂心情,只是唇畔的嘲弄之色越发的深沉。
“我不想听你们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