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萦看着傅明烟,一脸不舍,直到傅明烟下床佯装要撵她走,阿萦说,“明天我再来。”才跟着这个保镖离开。
阿萦走后,傅明烟将病房的灯关了,走到沙发上躺下,双腿微微的蜷缩着,整个人,没有了白天那股明艳欢快的气息,一瞬间沉默还有疏离。
病房里,太过安静。
这股安静几乎快要钻进骨子里,傅明烟伸手,打开电视。
娱乐频道里放着,女主持的嗓音清脆好听。
在说着关于澜城那场盛大奢侈的婚礼,当然所有语言的重头都在描绘着薄太太的死,还有婚礼上的美丽优雅的新娘,傅明烟看着频幕上,莫离穿着那一身华贵无暇的婚纱,挽着身侧面容英俊深沉的男人的臂弯,走在所有明亮灯光之中。
在教父说着证婚词之后,问女方是否愿意,莫离笑着说,愿意,然后教父又问男方。
男人薄唇动了动,在那三个字即将吐出的时候,傅明烟猛地伸手,将电视关了。
她坐起身,紧紧的握着遥控器,光线昏暗的病房,她突然站起身,慌忙的捂住自己的鼻子,然后匆匆的跑到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一遍一遍的冲洗着。
淡红色的水流从她指缝间流淌,最后落在白瓷的给盥洗池中。
眼前的白光慢慢消散,她抬起手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看着手背上,殷红的痕迹,然后越来越多的流淌下来,她将水流开的最大,有些机械性的一遍一遍冲洗着,耳边轰鸣的作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除了一遍一遍的掬起一捧清水,脸上神情淡淡。
只要她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殷红的血液就不断的流出来,落在手背上,还有洁白的盥洗池上,她怔怔的看着红色的液体滴入清水之后,如墨一样,慢慢的晕染。
然后是更多。
盥洗池里的水,慢慢的变得粉红色。
傅明烟伸手,打开水阀,看着池里的水迅速消失不见,然后注入清澈的水。
她掬起几捧水,新注入的水又立刻被染得粉红色,傅明烟怔愣在原地,直到洗手间的被被人从外面打开,然后来人皱眉,迅速抽了几张纸巾捏着她的鼻子。
秦白鹭让她把头扬起来,将她抱到沙发上,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厉声问道,“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就不知道叫护士来,要是我今天没有来,你是不是就打算这么用凉水冲一晚上。”
看着她不说话,秦白鹭直起身,眉眼阴深的看着身形过分消瘦的她,语气更加的沉厉,“你在和我生气,你能不能顾及一下你的身体情况。”他的嗓音慢慢的缓下去,平息了刚刚隐忍的怒气,“你想想小七,她还很小……你面前还有很长的路……我和你的朋友都会陪你在你身边……”
“你不用给我灌心灵鸡汤。”
傅明烟感觉到不留鼻血了,将纸巾拿下,然后又抽出两张擦了擦,目光落在秦白鹭因为生气而皱起的眉,淡淡的说道,“我没找到我的手机,我想给你打电话来着,那个保镖不是说,你等会就过来吗?”
她确实想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但是没找到,她上午刚刚醒,阿萦陪着她,她也没有来得及去找手机,她听到保镖说秦白鹭等会就来,所以她也没按急救铃。
秦白鹭给她到了一杯水,听着她淡淡的嗓音,心里满满的送了一口气,面上依然脸色不佳,他将水递给傅明烟,“你在这等我一会。”
说完就走出病房。
秦白鹭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药箱,傅明烟看着药箱上面刻着一个‘l’再想起第一次在华城看见他的时候,在薄老爷子的寿宴上,她借了他的药箱,最后直接摔在地上。
她发现他的习惯,每样东西上,都刻着这个字母。
秦白鹭打开药箱,拿出两盒药,每样取出几粒放到她的手心里,“我给你安排的手术,在二十天之后。”他看着她,看着她平静的将药放进嘴里,然后喝了两口水,傅明烟没有表示同意还是拒绝,吃完药之后就半躺在沙发里,秦白鹭拿过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不能再拖了,知道吗?”
傅明烟点头,“好。”
秦白鹭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晚了,去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到早上阿萦来了我在走。”
病房里开着明亮的灯,傅明烟微微的躺在沙发上,身上盖在一层毛毯几乎看不见起伏,身形消瘦的厉害,下巴越发尖细,只是笑起来的样子,依然在灯光下,明艳的刺眼。
“不是说手术安排在二十天之后吗?我现在已经不发烧了,明天我想出院,我想陪陪小七,万一我以后跟妈妈一样,疯了,傻了,谁都不记得了,或者是我成了植物人,直接醒不过来,我想在短暂的时间里,好好的记住她,她还这么小,她每一天都有变化,我想,多陪陪她,反正也没几天了不是吗?”
秦白鹭紧紧的抿着唇,半响说了一个字,“好。”
因为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无法反驳,他虽然有精湛的医术,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做到绝对,他没办法对她保证说,手术可以进行的万无一失,他只能尽力。
…………………
傅明烟这几天,一直陪着小七,小七也已经熟悉了她,每天都笑着喊‘妈妈。’
第一次听见小七喊‘妈妈’的时候,她怔了怔,眼眶控制不住的酸涩,她低头亲了亲小七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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