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他还是忍不住压着怒火说道,“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这都是狗仔队捕风捉影,但是,这个广告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嗓音就像是烟火坠在清湖里剧烈燃烧后升起的淡淡白烟,反问道,“洗发水广告,怎么了。”
“洗发水广告。”顾凉之低洌的重复着这一句话,然后猛地将液晶屏幕打开,“他妈的,洗发水广告还要裸露着后背?而且,设计海报上竟然也都是。”
薄寒生依旧闭着眼睛,泛着淡青色的唇轻启,“海报是设计部设计的,迎合薄氏最大的利益。”
他又说,“而且,这个广告,是宁臻非要接的,你应该想一想,她不找你却偏偏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
薄寒生说完,睁开眼,身体无力的疲惫让他下意思的扶住沙发上的扶手,站起身,一步步的往楼梯的方向走,嗓音极淡,“我是商人,自然不会放过一丝利益,宁臻愿意友情出演,我自然不会拒绝。”
额头的青筋狠狠的翻涌,顾凉之眯着妖冶的眸冷笑,很好,友情演出,他老婆裸着后背拍广告,还一毛钱没有。
他走上前,拦住薄寒生的步伐。
顾凉之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他只是伸手挡在薄寒生面前,下意识的一推,阻挡他的脚步。
但是,薄寒生却往后踉跄了几步,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顾凉之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大步走上前,扶住薄寒生的肩膀。
下一秒,他忍不住骂道,“艹,温淼呢,你他妈就不能好好对自己的身体,发着烧到处乱跑什么。”
温淼听到声音,从客厅外面走进来,对顾凉之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温淼淡淡说道,“当家就是前几天喝了点酒,胃出血,没多大事。”
薄寒生根本没有去医院,温淼将车停在医院门口,他都没有下去,当时温淼都想将他打晕然后送到病房去。
但是,奴性啊,实在受不住薄寒生冰碴子一般的眼神,温淼只能将车开回盛苑。
眼下,让顾先生劝吧。
胃出血这还不是大事,顾凉之直接将他扶起来,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走出盛苑,直接塞进车里,“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女人如衣服,说脱就脱。”
“那你今晚来找我做什么。”
顾凉之一噎,道,“来看看老朋友不行吗。”
温淼发动车子,薄寒生看着车窗外匆匆闪过的画面,“你既然和宁臻结婚了,就不要在随意招惹那些小明星了。”
暗无光线的轿车内,是良久的沉默。
……………
阿萦今天替一个朋友的班,夜班,早上六点,做了朋友的车才回到巷子。
她皱眉,看着横亘在巷子里的白色轿车,居民巷本来就窄,这辆车停在这里占了三分之二的空间,只容下单车经过。
虽然她没有骑车,但是,巷子里面很居民,这辆车挡在这里,直接就堵死了。
现在这个时间还早,只有零星的出去买早饭的人。
阿萦在酒店工作,练成一副人精了,从这辆车看的出来,里面做的不是青年才俊就是年过半百的老总。
总之一句话,有钱人。
阿萦最讨厌的就是有钱人,对,就是因为自己没钱,所以白修染才跟那些衣着华丽光鲜的,吃一顿饭动辄几万的女子在一起。
但是,有钱人,她惹不起。
阿萦闭了闭眼睛,从车子一边走过,透过车窗,她看见车里面没有人,没有多想,阿萦走过拐角,来到自己家的大门。
季凉峥倚在门对面的墙上,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烟已经快要燃到尽头,他弹了弹烟灰,看向出现在门口的阿萦。
阿萦有些惊诧,心里一转,看这个男子穿着不凡,应该就是那辆车的主人,他站在自己家门口做什么。
多年在社会的摸滚,阿萦还是笑道,“先生,请问你站在我家门口,有什么事情吗?”
阿萦说完,看着他,手指抚上门锁,思绪一顿,因为他发现门没有锁。
她更加疑惑的看着倚在墙边的气质清贵的男子,既然门没有锁,那么,他为什么要站在门口。
季凉峥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出淡淡烟雾,将手中的烟蒂直接在手里捻灭,嗓音透过烟雾深沉,“傅明烟在这里吗?”
傅明烟是谁?
听到这个名字,阿萦一怔,随即想到,他应该是来找秦烟的。
她将门重重一合,声音俏冷,“你就是小七的爸爸,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是怎么想的,在一起的时候说的一句比一句好听,你有什么脸来找她,你知道她生小七的时候多么危险。”
阿萦说着,更加的气愤,她也是后来听到护士说,秦烟血型特殊,若不是有人及时献血,情况非常危险。
她的声音拔高了几度,看着他的目光也降了温度,“她既然离开你,那么她就是不想见你,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让她离开,但是我请你不要再来找她了,像你这种男人,她还不稀罕。”
季凉峥抿着唇,没有出声,沉默的默认了她的话。
阿萦冷冷一哼,推开门走进去,男人修长的身影,被挡在了门外。
晚上,吃饭的时候。
傅明烟给小七喂了奶粉,然后坐在餐桌上。
“阿萦,今下午你在外面跟谁说话的,我怎么听见有声音。”傅明烟吃了一口米饭,咬着筷子,“你是不是和白修染吵架了。”
傅明烟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