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宁没有再打电话回来,更没有回家,就这样平空消失了。
子夜时分,当萧璟欢独枕在床上,望着空空的另一半床,一阵阵思潮暗涌,纠结在五脏六腑之间。
彭柏然说过的那些话,来来回回在脑子里转啊转的……然后,心头,就越发的乱啊乱…拓…
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相信,长宁是为了复仇才留在靳家的惨。
“宝宝,你爸比是很爱我们的对不对?”
洗过澡,腹部是溜滑溜滑的,她轻轻的抚着,闭着眼,喃喃自语着,肌肤上的触感,会让人觉得好似是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一般。
他让她怀孕,他欢喜的和孩子打招呼,他在她耳说的那些感谢的话……那一幕幕,仿似就在眼前,可睁眼,却不见他,想寻也寻不到,这种无力感,实在叫人心生彷徨……
“宝宝,你爸比不会离开我们的对不对,他一定是被什么事羁绊住了是不是……嗯,肯定是这样的……”
她在心里,这么一遍又一遍的替他辩说着。
后来,怎么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午夜,她又做梦了。
一个冗长而又可怖的梦:
医院传来了病危通知,姥爷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去了;母亲被判了刑,终身监禁;公司被宣告破产;哥哥的尸体找到了,竟是死于雪崩;嫂子尖叫着跑出去被车撞死了;姥姥哭着笑着跳了楼;爸爸受不住,一病不起,就此一命呜呼……
这些至亲之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就像在上演连续剧似的,惊变一个接着一个,一重打击接着一重打击,就这样将她淹没了……
最后,她尖叫着醒来,因为她梦到靳长宁另娶了,扔给了她一张离婚协议,冷漠无比的告诉她:
“活该你们靳家死绝,活该的……签字吧,从今往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那我肚子里这块肉怎么办?”
她痛苦的大叫。
闻言,靳长宁的脸孔一下变得无比的狰狞:
“萧璟欢,你休想用这个孩子来威胁我。既然都要离婚了,孩子当然不能留……”
“不,我要它,我要它……”
“你休想……”
他冲过来将她狠狠一推,她就从楼上滚了下来……
尖叫中,她醒来,才发现,睡相极差的她,这是从床上坠落了,才发现原来是噩梦,还好,地上铺着软软的地毯,没把自己摔坏了。
她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歇了一会儿,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瞅了一眼空空的房间,第一时间,她把手机抓过来,拨了那个号码,可仍是那句机械的回答:“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抹了一把脸,她去洗手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极了。
唉!
长宁不在,她的主心骨,就好像被抽了去似的,心钝钝的疼啊!
接下去,我该怎么办呢?
她好茫然。
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忽就有了一种一筹莫展的感觉。
从洗手间出来,有人敲门,她去开。
“欢欢,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是父亲萧至东。
其实,父亲的脸色,又何尝好看了?
这些日子,他们谁都不好过,父亲的头发一下白了大半。
“爸,您有事吗?”
“我找长宁……长宁呢?”
萧至东往里头探看:
“还在睡吗?”
这可怎么解释呢?
“爸,长宁不见了……”
她低低的说,声音涩涩的。
萧至东一楞:“什么叫不见了?”
“手机打不通!找不到人。”
她闷闷的回答,而后,她把父亲拉进了房间,把昨晚上自己和
彭柏然他们一起讨论过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萧至东一声不吭的听她说,完了之后,他拍拍她的后背:“欢欢,你觉得呢?你认为长宁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吗?”
“我认为不是……可是……”
“没可是,长宁不会做这种事的,而且还是敢做敢当的人。如果靳家的这些个事真和他有关,如果他真是为了报复靳家才留在靳家做内应的,那么今天他就不是失踪,而是公开靳家的罪行,然后找你谈离婚。这些事没发生,就表明,他失踪,不是他自己愿意的。可能是被燕不悔他们控制住了。”
分析的太有道理了。
“嗯,我找老彭,他答应帮我找燕不悔的……”
她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可惜啊,彭柏然说:“还没消息。”
这个结果,令她极为沮丧。
萧至东安慰她:“不会有事的。燕家应该不至于会伤害长宁。他们也出不了境,护照什么的都在家里不是吗?我也去找人四处找找,肯定能找得到。走了,下楼吃饭了,吃完了就去酒店坐镇,这个时候,你可不能自乱阵脚……”
她“嗯”了一声,整理了一下情绪下了楼。
姥姥和苏锦都在,没看到长宁,自然会问,她只说没联系上,其他什么也没说。
姥姥听着眉心直拧:
“这是怎么了,家里一个个全都出了事。”
她直往心窝处轻捶。
“姥姥,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直沉默的苏锦伸过手去,抱住了老太太,轻轻安慰起来——恒远失踪那么久了,可苏锦一直没放弃希望,虽然她因为这事整个人已憔悴了不少。
之前,萧璟欢曾和嫂子谈过:“我原以为,嫂子会吵着去英国的……想不到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