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想到大孙子出了这等大事,误闯蟾洞,十中有九会死于其内,不得出来,心中悲痛,异常难受,痛苦不已,悲伤万分,直比自己误入蟾洞之中,死于其内还要难受万分,痛苦万分,想到这茬,直是心痛如绞,万念俱灰,有心随大孙子一道去了,死了干净,转念之间,只是想到小孙子尚在人间,抱在自己怀里,现下入洞,寻了个死,更是害人,贻害家人,心有此念,难过之余,想到事已至此,不可改变,站在原地,又能奈何?故而,当下不犹豫迟疑,多有耽搁,当机立断,果敢坚毅,将手头刀篮,篮里马兰头通统不要,丢在地上,背起小孙儿,一路小跑,往西山镇上家中方向直奔而去,边奔边哭,边哭边叫,边叫边喊,边喊边喘,直要让左近乡邻尽快听到,前来相帮。
跑出不远,迎头正巧碰上闻声飞快赶将过来看情况的英雄五虎,她远远望见,心头一宽,心想:终于碰着大活人了。且不论是否能有所帮助,毕竟是多少看到了些许希望,故而,心头松懈,背小孙儿背得又挺吃力,手上发酸,脱了力气,脚下踉跄,走路不稳,一个不慎,脚下为地上凸石搁着,摔了一跤,为保护小孙儿,用身子挡护在前,向前俯冲,脸面朝下,重重撞上地面,磕碰到了,栽得不轻。
当下她在水若寒搀扶之下,缓缓坐起身来,脑中所想,尽是那误入蟾洞之内的大孙儿,一门子心思,全然放在他身上,纵然自己身上脸上到处疼痛,摔得极狠,她只不顾,浑若不觉,想到大孙儿还在蟾洞之内。生死不明,心中悲痛,鼻子发酸,“呜呜呜呜”。痛哭不已,只因浑身疼痛厉害,非比一般,忧伤之余,悲痛更甚。哭声尖锐,响亮异常,痛哭流涕,声嘶力竭,头脑模糊,已不能言,不一会儿工夫,便将正在左近赶集采摘和打猎砍柴的乡邻通统吸引了过来,三五成群,飞快奔近。纷纷围拢,成一圆圈,望着圈内英雄五虎和坐在地上死死抓住水若寒双手不放的老妇、一个一双小手捂住眼睛,嘴巴大张,“哇哇”大哭,弄得满脸都是泪水鼻涕的男童,发愣发呆,面面相觑。
望了一会儿之后,耳中听见那老妇边哭边大声尖叫道:“救命!救命!”一停不停,喊个不停。一旁男童也是小声哭叫道:“哥哥。哥哥,我要哥哥!”重复重复,重复多次。
周遭众人只听见这些话语,其余话语。一时之间,便是半句也未曾听到,他们不明,不知事情前因后果,不晓事情来龙去脉,心下想来。只道是英雄五虎在欺负两个手无寸铁之人: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小娃娃,只因不知此中情由,故而心生埋怨痛恨,见英雄五虎个个年轻力壮,人人身上背有钢刀,似乎身怀武功,颇为强悍,心惊之余,只是胆小,生怕硬充好汉,替他人出头说话,惹出祸事,不利于己,是以,也不敢当面骂,只是心里暗暗痛骂,直道五人好不要脸,竟去欺侮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婆婆和一个年才九岁的小娃娃,私下里议论纷纷,嘀咕不已。
一老伯年事已高,将近七旬,手拄拐杖,腰弓背驼,触景伤情,感同身受,气恼之余,忍耐不住,左手抬起,摸着花白胡须,缓缓摇了摇头,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当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站在他左侧身旁,一直搀扶着他的一个年轻小伙子立马接口,喊道:“爷爷,我也是年轻人,可我是个好孩子,不是个坏孩子,我就不这样,就只做好事!”
站在老伯右侧身旁,也是搀扶着他的一个中年妇人见状,跟着起哄,嘴里喋喋不休,嘀嘀咕咕叫骂不停,唾沫横飞道:“不要脸,不害臊,不正经!还是我们家儿子最乖,最长进!”边说边伸出左手,抚摩了一下那年轻小伙子的满头黑发,而后,嘴中不干不净,又奔出一句话来,直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三人大胆,只是不怕,胡乱说话,公然呵斥,带着个头,当众叫板,只要批判,愤怒相向,弄得英雄五虎百口莫辩,支声不得,心中火恼,尴尬不已。
骆大元听得火大,眼睛大瞪,望定说话一家三口,扬起拳头,嘴巴大张,愤然嚷道:“混帐东西,胡说八道些什么!想寻死么!”声音响亮,闻之耳疼。
说话三人惧怕,握紧了手,相互望望,不再支声。
隋承志见苗头不对,再待下去,只怕生事,心中又想着先前老妇男童口中言语,只道是蟾洞山妖怪作祟,害死了一个男童,心中惊讶疑惑之余,有心要去蟾洞山那边转转,看看情势,心有此念,也便趁势向四位兄弟一人望上一眼,缓声说道:“我等先去蟾洞山那边看看,到底现下是何情景。”说完,当先带头,迈开大步,朝前而走,一停不停。
骆花刘水四人耳中听见,相互望望,纷纷出言,“哦”了一声,跟在他身后,一路尾随。
五人一路前行,又快又急,行走之处,众人只因忌惮五人年轻力壮,身强体健,心中害怕,纷纷让开,站于左右两侧,腾出一条道来,放他们走,只不做出头鸟,上前阻拦,惹这是非,故而,他们三两步之间,已然闯出人群,往先前老妇背着男童行来的西边径直走了过去。
刚刚出了人群,还未走出多远,耳朵动处,只听背后一个尖锐清脆女子声音叫道:“我认得他们,他们是太湖帮的人!”听声辩音,不是别人,正是那泼妇,未等细想,但听她又骂道:“太湖帮里的男人更没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