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承志听到此处,“啊”地一声,大叫站起。
典鸣示意他坐下,低声道:“隋少侠,说话轻声些,这是水府,万一被水帮主察觉了,咱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我这趟前来,可是冒了很大的干系的,若是被他发现,别说军师当不成了,只怕这条老命,也要丢在他水府里头了。”
隋承志定了定神,觉得哪有不对,问道:“你是他的人,突然告诉我这个消息,却是为了什么?”
典鸣听了,摸了摸短须,冷笑道:“哼,我算什么他的人了。水帮主为人残忍无道,荒淫无度,有功不赏,有罪不罚,赏罚不分,善恶不明,令做属下的大感心寒,刚才他趁酒醉,故意打我一巴掌,让我当众丢脸,便是此理,你们说,他是不是很可恶?典某虽然不才,做他手下多年,受了这等委屈,心中也是不平,顿时头脑开窍,发现了他的不是,唉,我也是时候应该弃恶从善了。”
隋承志心中仍有许多疑虑,想出言反驳几句。只听水若寒道:“典军师所说的话,句句都是实话。我……我这做兄弟的,有些话藏在心里头,想说出来,可,可实在……实在是不敢说出来,当真对不住兄弟们了。”其余四人一听,同时一惊,心中均想:五弟为人忠厚老实,他既这般说来,想来确有其事,只不知五弟以前不说,为何这时才说,其中变故,想来非比寻常。
隋承志听了他这话,便不再问了。过了半晌,典鸣道:“五位少侠,可还要听典某继续说下去?”五人均是不语。典鸣便道:“帮中兄弟知道水帮主毒死了前任帮主隋九天后,大为气愤,骆驼子骆峰,花蝴蝶花雕,二人便夜闯水府,想要将他暗杀,替隋帮主报仇。唉,只可惜功亏于愧,被水帮主知觉,将二人打了出去,在家养伤时,却在半夜里连同妻子一起被人暗杀了。这其中的缘故,我不说,你们定也能猜到是谁所为了罢。”说着,连连叹气。
骆大元和花弄影听到这里,心中均是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隋承志也是默默抽泣。骆大元恨得咬牙切齿,“啪”地一声,拍了记桌子,想要站起来,却是牵动腿上疼痛,“啊”地一声,捂着腿坐好,怒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花弄影想要抢身冲出,却被典鸣伸手拉住,道:“想报仇,也不急在一时。典某与他也有仇隙,一会儿咱们共同商量出个对策来,再做理论。”
花弄影连甩手臂,只觉手上酸麻,使不出半分力来,身子一软,已坐回了原位。
典鸣冷笑两声,见他情绪稳定,便放开他手臂,手摸短须,接着道:“还是先听我把话说完罢。”顿了一顿,道:“水帮主人是坏的,为了自己能当上太湖盟主,竟然忍心害死了英雄帮帮主隋九天,又间接害死了骆峰和花雕,逼得刘正和水痕等原帮主心腹走的走躲的躲,一手把持了英雄帮帮权,大家伙儿心里头明白,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只怕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又道:“这样他还不罢休,却又去招惹了豪杰帮帮主银须翁郭巨,开罪了所有的南太湖帮派,从而打斗不断,劳民伤财不说,又欺压村内乡民,搜刮他们钱财,以作帮资之用,他在村内便成了众矢之的,人人唾骂。唉,这些年来,若非典某从中周旋,只怕本帮早已陨灭。典某心中虽是恼他,对他也是颇有忌惮,所以迟迟不敢动手,等待时机来临。幸而黄天不负有心人,五位少侠从天而降,回到村中,典某由此想出计策,一举端了山贼老巢,致令山贼元气大伤,余党虽存,只怕再也嚣张不得,今后加以打击,轻而易举便能尽除,想来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哈。”
水若寒听在耳中,典鸣口中所述内容,大部分与爹爹所说相同,只是其中涉及到典鸣使坏唆使水淙,又打伤骆峰和花雕等情,却又有所不符,碍于典鸣人在眼前,一时不便挑明,眉头一皱,思绪万千。
只听隋承志道:“这事既然本村中人人知道,为什么我去问邻居和亲戚时,他们都说不知道呢?”
典鸣“嘿嘿”笑道:“隋少侠有所不知了,那日水帮主宴请各位的当口,典某出去了趟,你们可知典某干什么去了?”
隋承志一听,心中疑惑顿解,寻思:多半是水淙命他去做手脚了。果然听见典鸣说道:“那是水帮主怕你们五个知道其中原由,派我去威胁村中所有人,让他们不准向你们说出真相,若是谁走漏了风声,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唉,典某也是奉命行事,其中难处,还望五位少侠体谅。”
水若寒心中想到爹妈,问道:“我爹爹妈妈被你带进了水府,却被关在了哪里?”典鸣一听,笑道:“这话水少侠即便不问,我也要告诉于你知晓。”顿了一顿,道:“那日,典某奉水帮主之命,请水少侠进府,水少侠不从,典某只好依着水帮主命令,捉了你爹爹妈妈去,那日所为,实在是逼不得以,想来水少侠知道其中原由,也不怪罪我了。”水若寒急道:“我不怪你,只要知道我爹爹妈妈现下安好?人在哪里?”典鸣道:“这个自然,他们好坏,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们人在何方。”水若寒问道:“却在哪里?”典鸣道:“那日我将水少侠爹妈交给水帮主后,他就带着他们去了。典某心中也关心这事,只不知被关在哪了。后来,经过我多日明察暗访,终于探得了他们被关所在,只是……”说到个“只是”,就住嘴不说了。
水若寒见他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