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现代早已绝种了。祁寒感慨地想,既如此,我便帮你一把好了。

他连信的内容都想好了。也不必措辞煽情,只要将高顺方才那番话原原本本写进去,交予貂蝉便是。

缘分全是天注定,然而事在人为。人事已尽,各凭天命。

***

沭水东岸,羽山密林之下,灰色的营帐掩映其中,与山色混同,难以分辨,显是扎寨前探好了地势,隐藏得极为密蔽。

帐中寥寥谈论几句,送走了简装辟服的赵云,张飞盯住他昻藏高拔的背影,眼色阴沉,瓮声瓮气地嘟哝道:“哥哥,赵子龙有甚好的,便得你如此看重!这小儿自始至终,连一声主公也不肯叫,更别提对你行臣下之礼了!”

刘备眉峰一耸,回头叱他:“你懂甚么!莫再乱来,又坏了我与子龙之义。”

张飞冷哼了一声,仍然不服:“我懂得,你不仅看上了赵子龙勇武,还爱那弱书生的才智。说什么文武双璧,依我看来,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哥哥若是不信,今夜俺便进城砍了他二人脑袋,自可证明此二人并无本事。”

刘备勃然变色,往他脑门上狠狠打个爆栗,怒道:“三弟你莫再使性,净说些胡话!那赵子龙武艺高强,为人忠直,一旦真心认主,便会忠诚至死。得一大将容易,得一忠义却难!眼下他还未归附,便能受我之托忠我之事,不远千里,为我筹谋。此等英雄,我誓要得之!”

张飞铜铃般的眼睛一瞪:“我知道!我知道!哥哥你早已安排好了如何引赵子龙入彀。可那祁寒呢?他与赵子龙情胜手足,若执意不肯归附,还要阻挠赵子龙来投,又当如何?”

刘备闻言,目中寒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若真那般……他虽有王佐之才,我亦容他不得。”得不到的利器,便是再好的神兵也没用,不如毁之,免到了别人手中,却拿来对付自己。

张飞这才点头,脸色有些悍狠,道:“正是。哥哥你当硬起心肠来,早作打算。”

刘备蹙眉不置可否,眼前却浮现起那个素衣翩绝、傲藐睥睨的人儿来,冰冷的眸光里终究划过一抹憾色,摇头叹了一声。

“主公,有何事叹息?”

帐门处一闪,霎时蔽住日光,走进两个人来。

右方之人长须枣面,方颌蚕眉,狭长的凤眸背光仍半眯半阖,魁伟的身姿,拢在潇洒深沉的绿锦袍中,正是关羽。

另一人却是灰布深衣,中等身材,足踏皂靴,头戴缥色巾帻,像是个儒士,却又有几分武将的凛厉。他身上最为诡异之处,是脸上罩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白色面具。只余鼻孔和眼睛露在外头,遮住了本来样貌。

那张面具似皮非皮,似革非革,倒像一张酵过的面皮囊子,将容貌掩去。

适才那一声,便是这人所问。

张飞一见这人,便露出一丝鄙夷,嗤声道:“装神弄鬼。又不是不认识你,进了帐还不摘下,跟个无眉鬼似的,恁地吓人!”

那人呵呵一笑,置之不理,完全没有摘下的意思。

张飞浓眉一皱,冲上前便去揭他耳际,关羽抬手一阻,不怒而威:“三弟,休要胡闹,他有正事要禀。”

“你这粗莽懂得甚么,还不退下!”刘备叱了张飞一声,热络地上前牵住那人走回案前,“先生这是谨慎。军中耳目众多,难保有人突然撞进帐来,戴了面具可预防被人看见面目,没得走漏了消息。”

那人点头:“主公所言甚是。我这身份多瞒一日多一日的好处。”

刘备道:“不知先生此去,探得如何了?”

那人隔了层面具,语音有些模糊,低头指向案上地形图道:“这便将吕布城中军防布置绘出。”

说着提笔,走蛇游龙,将吕布军中的兵马布署、武员防守、值勤人等,以至哪处关隘最险、哪里精兵最多、哪些将领互相有隙都清清楚楚标记出来。

不过两柱香的时间,已将郯城军防写得一清二楚。

刘备举起地图眼冒精光,含笑称叹,将那人“大才槃槃,才契天地”的夸赞了一番,更赏下不少金珠宝贝。那人有些得意,隔了面具亦能觉出他的喜色。

这些时日军资用度,全是糜竺尽力资助,刘备乃枭雄之人,用起别人的金银来,竟是毫不手软。

面具男趁热打铁道:“在下这里还有一件功劳,请使君一看!”

见他看来,关羽便朝外吩咐一声,就有亲兵押了两个人进来。

一个受伤颇重,满身箭孔,昏迷不醒,另一个云鬓委坠,花容失色,竟是个倾国美女。

那美人容色灰败,怔怔伏在那血人身上,口中喃喃低唤:“高将军……高将军……”语声凄惨。

昏死的男人面貌英挺黝黑,唇色青白,周身虬劲的肌肉正汩汩往外淌血,那美女颤巍巍举着帕子去捂,却根本止之不住。

刘备眉头深锁,惊异无比:“怎地将他们掳来了?”

这组合也太奇怪了,高顺跟貂蝉,这是哪跟哪儿啊?何况他并不认为这两人能威胁到吕布什么。

面具男为了邀功,抢答道:“在下于山脚下撞见高顺护送任夫人的车辇,慢悠悠往山上而来,像要登羽山寺庙祈拜。他们选了清幽的小道,正在我军营地左近,以高顺之警觉,必会第一时间发现我们。亏得他们车慢,我便策马疾行,绕道回来,安排下箭手埋伏,待他们到时,便乱箭射去……”

关羽听至此,忍不住冷哼一声,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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