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她还在缓慢的在窗前红色的地毯走动着,刚刚她喝去了半杯温水,润了润因为紧张有些发干的双唇,放下杯子的那瞬她又一次的扫视了下华服束袖下的腕表。时间是这样的慢,这夜,分分秒少,都是这样的缓慢,压得时间与自己都呼吸艰难。
房间的矮桌上,有一束新鲜的百合花被放在水晶的花瓶中,它们怒放的样子就象刚刚从花园中采摘下一样。从她走进这个房间中时,最先吸引她目光的就是它们生命的色彩。在不久前,就在房间主人离开前,她一定刚刚打理过它们,水晶花瓶中的水是才加满过的,在矮桌光洁的表面还残留着少许水滴。那不会是侍者的所作所为,他们只会将花瓶中的水加到三分之一不到的浅浅一层满,并且会在加水后用随身的抹布擦干净矮桌的表面。因为要不了多久,也许,就是明天吧,会有新的鲜花被送来代替掉花瓶中前夜过气的百合花。他们担只是要让房间中的百合能活过这简短的时间就好,在新的鲜花到来后,它们的使命就将会就此结束。房间的主人,亲自细心的给水晶花瓶中的百合花加了水,加了多余侍者加水的份量,她并不希望它们马上的干渴枯死,也许,就在她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往这个房间中送来新鲜的花蕾,也许,那被遗落的百合会在花瓶中静静的不被打搅的渐渐的自然枯萎凋谢。她注视着它们,房间中还残留着女主人离去时的气息,淡淡的一种很好闻的熏衣幽香,百合自身是没有气息的,她散发出的幽香潜移默化的渲染着它们,将它们涤染成她的气息,她的味道。
站立在房间中,难道,这就那个人她潜在的力量吗,她想。
一页失去主人的纸片,轻薄的坠落在地毯上,藏身于桌椅的暗角尘垢处无奈的张开着,象是想述说的心愿在无法达成后的无望就人就此的遗落。皇室显贵的纸张质地表明它曾经同样出身高贵的身份,只是下场,却远远没有矮桌上水晶花瓶中的百合幸运。‘好好休息,祝早安康’同样出身贵气的字迹霸道且工工整整的跃然纸上,它也一定很无奈吧,它与纸页绑定在一起同时就被遗弃掉了,不管它曾经出自谁显贵的手,只是,接收它们的人并没有那么看重它们,还有它们背后的主人。
她俯身,拾起它,微微簇了下眉,上面的笔迹,是艾撒王格贡·艾撒的口吻。这是一个无端的笑话吗,她思量着她担颇有几分这样的味道在里这。她拿着纸页将它完全的展开,一瞬,她就将随手的放在矮桌上,放在水晶花瓶边,让它与那束盛开着的百合放在一起。莫然,她停止的了自己的举动,将伸在半空中的手打了一个空旋又转将回来。半天,她如释重负的郑重的将拾起的纸页又一次的放下,放归原处。
厉害,这个厉害的女人,与施泰德都可以有得一拼,她暗想。
灰色占领了天空,视线开始被隔断,变得模糊不清。开始当它还并不清晰薄弱时,人们仅以为那是雾色或是云挡住了月光。当灰色开始浓重加剧时,一种恐慌的不安开始渐渐扩散,不自然的烟灰色开始吞食远处‘帝政山’,将它在放色中的嵌影也吞没在灰色的烟雾之中,消失了。
‘所有预进场飞行器禁止进场,‘中心’机场已暂时关闭,不允许再起降任何飞行器,请在远离机场航道空域作无限期盘旋等待最新指定……’在撒城不远处的‘中心’机场的塔台上,一遍遍的命令正在反复的重复着,灰色的浓烟伴着火光正在它的四周燃烧升起。
乱了,就是刚才,不知在什么时候,当他们发现烟起来的时候还没有弄明白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星星点点的,在撒城‘中心’机场的周围开始有微弱的火光燃起。这是一个并不易起火的季节,前几天还下过几场不大的雨,周围草地的枯草下已经开始萌生出嫩绿的浅草。他们从来不视这种连人都藏不下的草地会给机场带来什么威胁或是麻烦,草地的草叶的深浅度是连飞鸟都不愿意做窝的深度,而在潮湿的季节它们着火起烟的情况更简直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它们也是会着的,也是会起烟的,不过只是小面积几乎是不用扑救就会自灭的燃烧力。在开始他们只是希望那是小小的意外,但是当成片成片的烟火开始连到一起燃烧时,那就已经不是意外可以解释得了的了。他们,围在其中,快的连他们还没有完全的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最高视线的塔台望出去,外边的一切都已经罩在了烟雾之中。于是他们一面用最快的速度开始下达暂时关闭机场的命令,一面开始派出大量的工作人员清理机场周围起烟的草地。阴谋,这一定是一个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不知是谁还是共同性的立即想到了这些,今天,今晚就是艾撒王加冕的大典,顷刻,所有人的神经都紧张崩紧了起来,他们开始个就个位的忙碌起来,谁也不敢片刻离开自己位置的半步。谁知道会要发生什么大事那,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明飞行器的袭击,谁知道这里会不会遭到奇袭被占领。
艾撒城,还陷在寂静之中,只是天空的那边,起了一层不同寻常的灰色雾气。
她又一次的看了下束袖中的腕表时间,是的,已经开始了,她侧身到窗边将窗帘的一侧轻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