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水真是变得越来越腐朽,也象那帮老头子们,讲着漂亮的话,却都喜欢做更漂亮的事,你拼上的性命?谁需要你去拼上什么性命嘛,难道你的死掉还要是因为什么吗?明明自己要死掉,还要讲是为了什么,真是可笑,怎么连涉水你,都是这样。”雨将寂寞的天空还有广阔的大地连接在一起,天空赋予雨水灵动的生命,大地又用最快的速度将它们抹杀吞食。
她的脾气又变得敏感古怪起来,涉水队长从容的站在雨中,目视着前方‘先贤宫’的方向,他无法将直视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那是不敬的行为。艾撒的舞会后,不知是为什么使西汀·菲殿下变得更加异常敏感。
突然的她要来‘先贤宫’,涉水陪着她,没有多带任何侍卫,远远的车子被停在了院门外,一路她踩着雨水与青草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在这种死者长眠的地方,是没有人会打扰他们两个人的谈话,除非那些死去的人可以竖起耳朵。
“我只有相信你嘛,那么大的一个西汀,只剩下一个侍卫长可以相信,真是失策的统治,人心那。要是连你涉水,都在那些人当中,充当一个角色,那么,我是不是按所有人希望的那样,留在艾撒,等到入住‘先贤宫’的那天?”漠然之间,她失掉了脸上的微笑,换成了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麻木中平静的说道。
“一切心意,只取决于殿下”身旁,涉水不带有个人感qíng_sè彩的说。
“殿下比任何人都清楚,您所要面临抉择,与选择的路。”他继续讲下去,保持着他特有的礼貌。“抉择,路?你在说什么?难道要你一个待卫长告诉我,要选择什么样的路吗?”她扭转过她的脸来,正视着一直在半躲避她目光的涉水队长。她带着她特有的那种女王的骄傲任性与威严冷冷的抿着双唇,微微的将她漂亮的眼睛半眯起来,将她柔美的面颊侧了侧,那样子分明就是蔑视着,这个身边的男子。“是,殿下”涉水答道,没有任何余的话,或是为什么做些解释,他的目光始终看向一个方向,没有迎着西汀·菲的目光。“你只会回答‘是’吗,我的近卫军的队长大人,我身边最亲近的侍卫?”西汀·菲依旧不愿放过涉水,她用半嘲弄半认真的口气说道。一个人真的生气了,或是脾气开始变得敏感古怪,无论你和她讲上多少次,讲上多少理由,讲上多少道理,都是无用的,除非她觉得你是符合她的心情的,也许她才会放过你。
“守护殿下我的职责,殿下想做什么是殿下的心意,在完成殿下的心意时,我能看到殿下所处的困境与艰难抉择,不说出来,就是涉水的失职,如果说出来会让您感觉并不愉快,那么,我还是,不愿失职。”涉水站在雨中,平静的面孔上没有表情,这是为数不多的一次他答话比较多的一次。这个不多言的男子,西汀·菲笑了,先是用自己时指与拇指的指背半掩在唇边,后来她将自己的手掌翻了过来,挡在了口鼻间,笑出了声音……
这有什么可笑的,连细雨中的西汀·菲自己都不大的明白,为什么在艾撒这个天气阴暗,令她随时充满不安与不快的地方,在这个埋葬着艾撒先王们的安静处所,自己突然有这种想笑出声的心情来。不过,微笑是可以掩盖住的,只是到了一定无法压制的程度,就象是应季的花儿,瞬时,悄然的绽放开,如此的绚烂……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处境,西汀·菲殿下。她根本无法轻松下来,一旦她顺利接受安排好的一切成为艾撒王的王后陛下,那么就意味着她的一生将接受那个叫格贡·艾撒的人的摆布。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想一想,都让她从骨髓中都能感觉出一阵阵发寒的不自在。他的用心,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她比别人聪明,只是因为将要成为王后的人是她。幸福,她将会为此失去她所有的幸福,将一生的幸福与命运连同她的西汀,交至那样的一个人手中,在她能选择时却无法无力说‘不’,在她漫长或是简短的一生。
他,会很好的将她扶上艾撒王后的位置,并保护她的那个尊贵位置不会被动摇,代价是,她要交出自己的西汀,用整个未来西汀和自己的命运做为代价。他需要的只是娶到她这个西汀女王和她背后的西汀。他,会很好的爱护她,在任何事情,在任何人面前,他会对她这个艾撒的王后恭敬有佳,并一路的将此爱护保持到,把她埋入‘先贤宫’的那一天。或者,也许没有那么幸运吧,在中途,他所需要的时间,需要的时刻,也许,恐怕会等都等不及,提早对她下手也说不定那。在他完全可以控制西汀后的某一天,在他觉得她这个西汀女王已经完全没有控制价值的时候,在他觉得她应该退下他的舞台的那一天,那么,这个玻璃罩下的娃娃就该,破碎吧。她存在的价值已不在,只是一块会绊脚的石头,一个令他感觉到妨碍的存在。他会用最华丽的棺木,最隆重的仪式,最有情有义的方式,将艾撒的这位一生因为遇到他而变得并不走运的艾撒王后,送到死神们喜欢的地方。
很久,谁还会记得西汀曾经有一位无能的年青早逝的女贡·艾撒已完全执撑着的艾撒与西汀。他抹去了他们的记忆,会抹去属于她的记忆,重新开始,按照他开始计划好的目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