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鱼,落在没有水的地面上,有几次机会可以救助它,将它放回可以生存的水中。可是有限的水恐怕太少了,无法让它觉得那是可以让它活下去的环境,又一次飞跃,在空中跳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再坠落,掉在地面上,摔掉已不在多的鳞片,颤动心脏,粘粘的溅起一圈水迹。不知道,还有多少次机会可以想去救那鱼,因为,会厌倦,无法去改变它的想法,一时的救援,只会令它又一次的只相信它自己。相信,只要出了问题,就会有人来援救它。相信,只要它试下去,会有两种可能出现,一种是继续的被救助,一种就是真的会跳到一个它想要的更完美的世界中……。处理尸体是很麻烦的事情。
景色动了动,那不是什么错觉,怎会相信,真的在完全已凝固般的画面中会有被触动的地方。淡淡的蓝色,随着风,缓缓的微动,水晶中的景象不会永恒,在这瞬突然的就看到,是一叶旗角,逆着风静静飞扬……
自己不会告诉身边的那个人,自己正在想些什么,什么水晶,什么风景,还有什么旗角飞扬。
“难怪,施泰德说他的迪玛中尉不能再飞行,因为她不适合……”这次,惆怅的是卡伊西,他声色悠然的讲着,“他眼光不错,的确如此,你真的不适合飞行,中尉”他继续。“也许吧”自己很中立的回答道,他怎样讲自己都不会觉得意外,除了搭档安东外,谁这样讲自己都已经不会再介意了,至于为什么,有时候自己也不会知道,也不想知道,而可笑的很,安东从来不这样讲,弄得自己连退路都没有。“施泰德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成为他身边的机师,因为可以成为他身边机师的人可以有很多出色的备选”他不动感情的说,很直白。“嗯,他以前说过,我很清楚自己的弱点是什么,虽然也曾很努力过,只是,无法达到的还是无法达到,尽力,可是无法超越,很差劲是不是,想来都是很惭愧……”并不想去否认什么,也无需要去和他争论什么,因为在卡伊西的话语中自己听到了一种很特殊的东西。是什么,一时无法想出,可觉得很坦然,甚至是一种温和在里边,就象是,朋友。
“最少你应该拿出吃惊的样子来,中尉”卡伊西突然的换了口气,似乎很失意,有点从认真变得愤愤不平。“啊,我很吃惊”用着先前的口气语调,面色温和在他的身旁自己语气淡淡的说。他停下了脚步,要不了多远,我们的涉水队长就快要近在咫尺,如果有什么问题,有什么矛盾,只要是内部的,在这个距离内我们聊一聊,是不会被西汀的人听到的。“要是你真是我的部下……”他停了下来,没有继续的说下去,我们正面对面的站着,离得很近,近到我可以看到他的脸色苍白。内心微微一震,那种有些异样的苍白,难得看到他的憔悴一面。我看着卡伊西,“如果在下真的是长官大人的部下,那么也会在大人的爱护之下吧”。
清晨,撒城一滩水洼里,一只飞下枝梢的雀鸟正在水中跳来跳去,用细细的爪子踩着水面,快乐轻快的用翅膀打起水洼中的积水。水滴上下左右飞舞间,它无法意识到周围环境的险恶,仿佛沉浸在完全自己的世界中,远离险恶的人心。偏出一步,我们的卡伊西大人,偏出一步的距离走过那片水洼,没有惊动那只正享受阳光与水洼的雀鸟,走了过去。不经意的,让自己,看到那个人的心意,就象他那个人,找不到刻意的东西,有的只是,不经意的心意。
他没有说话,没有继续讲下去。似乎自己意识到了什么,好象是什么地方不对了。“如果是您的部下,伊西大人又会怎么样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用那么犀利的话语问向他。“当然是让你继续飞行了”他没有讲出真话,就是真笨蛋都能听得出来,“大人脱离开瓶子,令人深感欣慰”轻轻,自己冲着卡伊西欠了欠额头,如果深表敬意一般的礼貌。“被发现了,真是没有面子,尤其是在部下的面前”他怏怏的讲着,听上去很想让人笑。“死要面子活着受罪”很高兴不给他台阶,“你这是什么态度”卡伊西语气不足。
一只年幼的猫躲身在阳光下的绿草中,绕过高高的草丛,偶尔的起身跳起来,抱着草叶枝头一片花蕾或是几个结满种子的果实,用爪子左右袭击扑来扑去。好奇,是猫们与生俱来的天性,随着它们年龄的增大,好奇会减小,纯粹的玩乐伴随着它们的童年,每每,总是会令人忌妒,忌妒那份最纯粹最单纯的yù_wàng。
当一只猫懒散的爬在屋顶上晒着午后温柔的阳光,对身边任何事情与声音,都不在满是好奇的竖起耳朵并准备随时会出发,那么它就已不再是一只对世界充满无限好奇的猫,而是,猫一贯的最高境界。它已善于用半睁半眯着的眼睛与目光去嘲笑,用轻拍尾巴的节奏表达对某事的鄙视程度,用肢体上的无动于衷表达它的心情。
他苍白的脸色,憔悴的面容,精神也有些的涣散,就象过了一个很漫长很疲惫的长夜……
其实,还是很喜欢他穿晚礼服的样子,黑色的华贵丝绒,那样看上去更具有人情味一些,不象现在,冷冷的站在那,不可以接近,也无法开些淡灰色的不那么可笑的玩笑。他也许还是听从了那个健康的建议,离开了装着药物的瓶子,和其中淡蓝色的药片。那不是长久之计,但是过度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