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机库内,那么一瞬间看着他的微笑我陷入了一种困惑中,面前的安东是一个基地的毁灭者,还是一个可以拯救基地的天才技师,这两者之间有些时候我真的分不清楚。“这么大的代价”我避开了安东的目光没有带感qíng_sè彩的说。“我告诉你只需一分钟时间,但是要想知道这个问题出在哪里,可能需要很久,也要相当大的代价。所以迪玛……”他又故意的停了一下,他在等我再一次的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脸上,在哪里他的目光正等着我的眼睛。“什么”我走到了一边的空地上,在那有一个旧工具箱放在那里我坐在了上面后,这才抬起头看着那个安东。“我觉得做一名机师也许很简单,但是做一名飞行器技师比做机师更难,所以想当为一名出色的机师首先要让自己先成为一名飞行器的技师。在飞行中找出飞行器的不足之处,然后改进,再飞行再改进,试飞多一些的飞行器,掌握多一些的各种飞行器的性能,知道怎样把他们维护到最佳状态。飞行器的机师的性命有时就是掌握在技师手中的,哪怕是一点点的改动都会影响整个飞行器的状态。”我看着安东笑了,心底淡淡的泛起一丝苦涩,我想不起来好象是卡莫将军还是施泰德或者是别的什么人说过类似的话,那应该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很久以后又听到了同样的话,而且是这个面前的安东说的,一丝很苍凉的感慨。
“你有过一起飞行过伙伴吗,不用回答我”我抬头看着他,安东已用背倚在了‘漫步者’的机身后,那是一种很轻松惬意姿态。我看着他笑了,然后又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六七年的时间,我有过一起训练,一起并肩做战过的伙伴们。他们都很出色,最少我是这样看来的。”我又抬起头看着安东摇头笑了笑,然后又低下了头看着已交叉在一起放在膝前的双手。“可,他们很多都战死了,有的是在训练的时候,有的是在执行外勤时,有的是在执行‘基地’命令时,什么样的命令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因为那是‘绝密’的。他们都很出色,都是获得‘漫步者’机师资格的机师,年青、热血、热爱飞行,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同样也都在童年时代经历过‘卡特星’残酷的战争,很小的时候眼睛中所能看到的就是城市的废墟与被战火烧焦的焦土,经历了那么多后,我们都爱‘卡特星’,爱她生命的绿色,与流过她大地的风。我好象很幸运,是很幸运的活下来的那一个,这些年来那些我曾经的伙伴们永远的长眠在了‘卡特星’的土地上,而我却还活着。他们那样的年青,飞行技术是那样的出色,我和他们比起来感觉他们是更应该活下来的人,而象我这样的一个家伙,飞行技术并不出色,没有什么地方要超出常人,却每每是幸存而活下来的那个人。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当你的伙伴与你一起执行命令后,回来的只剩下你自己,当你看着曾和你在一起的伙伴走向飞行器,再见到他时只有一堆飞行器残片边的灰烬。可能就是在昨晚你们还在同一张餐桌前一起说笑着,一起谈论着未来。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看着你身边一个个熟悉的人,漠然间的消失掉,当你们一起跳进飞行器再一次着陆后发现就剩下自己的感觉吗?告诉你那是什么样的感觉,那是一种负罪感,他们全死了,而你却还活着。”我抬起来头看着对面的安东,此时的泪水顺着我的面颊流淌着,我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但那压不住的泪水正一滴滴的落在紧紧交叉在膝前的双手上,地上,热热的。
“你会一遍遍、一次次的反问自己,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活下来的那一个,死的就应该是你,他们全都死了,而你却是活下来的那个人。他们是你的伙伴,那样的年青,那样的出色,你们曾一起站在阳光下,而现在他们却死了,你为什么会活下来,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一次次,一遍遍的反问着自己。那是一种负罪感,因为你是活下来的那一个,死的不是你,你为什么没有同他们一起死。一次再一次的反问,一遍遍再一次的问自己。”我眼睛里早已全是泪水笑着看着安东,这是第一次我在安东的面前这样的流泪。就是那一天从施泰德那里出来时驾驶着‘漫步者’在丘陵上飞行后坐在旷野中时,其实一直想哭但最终还是没有让自己在安东面前流泪。“象我这样的一个家伙,没有任何地方超过他们,他们都比我要出色,而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