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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陌悠然进云毓院落的时候,那个明艳的少年听得她的动静都会风风火火地跑出来迎接她。可今日,她进他院落,只见那少年躲在门背后安静地瞧着她走近,一双红红的清澈大眼里盈满水雾,仿若下一秒便要变成一位泪美人。她心疼地抚上他的脸颊,询问道:“怎么你也一脸怨念?是不是谁惹你生气了?”
少年不答,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她。她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
“昨晚你去哪了?是不是去花柳巷找小倌了?”云毓终于出声,话语间都含着一股浓浓的怨怼。
“原来你都已经知道。”陌悠然顿时一阵头疼,苏瑾那边她都应付不来,再加上眼前这位,她真有种想逃离的冲动。
“你会人抬进来那会,我便知道了。”云毓见她并不想解释,当即不悦地横了她一眼,嘟着嘴转身往屋内走去。
“云毓!”
背影再现眼前,陌悠然心里突然一阵后怕,连忙快步上前从少年身后拥住他,低声祈求,“请你相信我,相处这些日子,你难道还不知我的为人。”
“那昨夜到底发生什么了!”云毓气恼地逼问道。上次有人抢先占到姐姐的便宜他已经够憋屈了,这次又来一位,他真有种杀人的冲动!
陌悠然暗暗咬了咬牙,才坦白,“我承认,我昨夜是与一个陌生的男子发生了关系,但并非我请愿。”
“什么意思?”云毓听出不寻常,他猛然转身将视线落至她身上,抬手想脱她衣服查看里面的情况,“难道是那个男子强迫你的?”
陌悠然的脸立时臊得发烫,一边躲开,一边下意识地否认,“不是,我只是为了报恩,昨夜那人恰巧帮了我一次,我为了报恩,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他给他kāi_bāo。
”天知道她此刻有多么违心!
“他帮你什么了?”云毓被分散了注意力,不再坚持查身。
“我离开太女府后有人跟踪我,是他帮我避开的。”
趁着少年怔愣的功夫,她顺手将手中的木匣子塞进了他手里,“喏,你要的眼珠,我给你带回来了。”
云毓打开一看,面上立时露出灿烂的笑容。
“姐姐,你稍等。”说罢,他就拿着木匣子进了自己的里屋。
陌悠然知他是要将那两颗眼珠另外安置,也没多问,径自寻了处座位坐下。看见桌子上有糕点,她才想起自己今日还没进食,当即拈起一块吃了起来。
才过片刻,少年从里屋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手上似乎拿着什么。
“姐姐!木匣子内衬下怎么有张纸条?”
“什么纸条?”陌悠然一惊。木匣子就是少年昨日趁她未离府给她的,里面以至寒的冰玉为内衬,目的就是为了保持那两颗眼珠的新鲜度,走前,她检查过木匣子,里面除了冰玉再无其他,今日里面也顶多添两颗眼珠,怎会无端多张纸条?
“就是这个。”少年将纸条递给她,也一脸郁闷,“我本来还以为是你放的,但一看上面并不是你的字迹,便觉得蹊跷,才拿出来问你的?”
纸条小小的一张,指甲盖大小,陌悠然努力抚平,才看清上面写着两个字“非鸢”,字写得虽然潦草,但并不散,很有力道。看着这字迹,陌悠然脑海里立时浮现昨夜那个侵犯她的男子,一颗心突然砰砰跳得厉害,预感不妙。
“姐姐,这张纸条到底是谁放的?不会是昨夜与你发生关系的那个男子罢?”
“云毓,你去看一下那两颗眼珠是否已经完全坏死。
”这张纸条是那个男子放的无疑,因为除了他,她想不到第二人。此时无论那个男子究竟什么身份,她都相信他不可能平白无故放这张纸条,重重事件联系起来,她是不是可以将这纸条上的两个字理解为那两颗眼珠子并非萧浅鸢本人的。
“姐姐,你难道看懂了这两个字背后的意思?”云毓一头雾水。
“你快去!我等你。”陌悠然催促道,面色沉重。
“好。”云毓见她神情便知事情不简单,连忙转身进了屋,开始细细查看那对眼珠子。
过了将近一炷香的功夫,他才走出,面色有些古怪。
陌悠然已将他桌上的糕点全部下腹,此时正掏出帕子擦拭自己的手指。
“怎么样?”见少年面色,她心里已经有底。
“眼珠子是已经完全坏死,但并非我那特制的障目粉所致,而是由外力损伤。而且……”
“而且什么?”陌悠然迫不及待地追问。
“损伤不足三天。”云毓最近虽执着研究毒术,但医理也从未耽搁,所以他此时很肯定自己的判断。
“非鸢”两字背后的意义,他也终于有所理解,“姐姐,你昨夜见到的难道不是太女本人吗?”
“我应该是被耍了。”陌悠然无奈叹息。她心中倒没太多失落,只是诧异,未想到萧浅鸢竟然早已经知晓她的行动,昨夜那些自她从太女府出来就一直跟踪着她的人应该就是此女的人,目的恐怕就是为了杀她灭口。这样说来,昨夜那个男子算是救了她一命,因为她觉得自己若与那些人照面,也许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尤其两日前经历被洛卿欢用内力震伤一事后,她对自己的自信值便比之以前降了许多。
“姐姐接下来有何打算?”云毓一脸担忧。
他一直以为太女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可此时他才知自己这个想法是大错特错。
“既然太女对我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