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曦依言而起,赶往庙外,把车上准备的食用之物,全都取了下来,又匆匆赶往大殿。这时,那老人,也从神案下,取出一个布袋子,挂在肩上,抓起两把石子,装入垂着的布袋中。他又往神案之下取出一棍木杖,说道:“你坐过来,我替你解开双膝关节上被锁的经脉。”
吴曦依言坐下,背倚神案,那老人这时伸出双手,在吴曦双膝之上,推击了一阵,探手从布袋中取出一瓶丹丸说道:“这玉瓶中的丹丸,共有三十粒,你可在每日太阳出山之时,服下一粒,再取出两粒捏碎,分涂于双膝之上。这可供你十日之用,先行稳住伤势,不要使它恶化,我要去替你采取一种主药,至多十日,少则七天,定可赶回此地。”
吴曦接过玉瓶道:“晚辈备这干粮,俭省点吃,勉可够十日之用,老前辈放心前去,晚辈恭候大驾回来。”
那老人突然轻轻叹息一声,道:“我已替你解开了被锁的经脉,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你双膝的伤处,即将开始觉得疼痛,而且这痛苦愈来愈烈,日渐加重。每日之中大约有四个时辰在刺心割胆的伤痛之中度过,极是难以忍受,在伤痛发作之时,最好不要运功抗拒,免得弄巧成拙。”
吴曦道:“晚辈记下了,老前辈尽管放心前去。”
那老人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缓缓转过身子,向前行去,走到大殿门口之时,突然又回过身来,说道:“有一件重要之事,我忘记告诉你了。”
吴曦道:“老前辈有何教言?”
那老人道:“在我离开这一段时间之中,如若有人找上门来,切记不可和他动手,无论来人如何羞辱于你,你都要忍耐下去。”也不待吴曦回答,木杖一顿,突然飞跃而起,一闪即失。
吴曦正在大感奇怪,但那老人已然走得踪影不见,心中虽然疑窦重重,却是无可奈何,只好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破落的古庙,荒凉的庭院,山风拂动着野草,不时发出轻微的沙沙之声,点缀着周围死寂。不知过去多少时间,吴曦突然觉得双膝之处,开始剧烈的疼痛。那老人说的一点不错,这一种实难忍受的痛苦,有如烧红的利剑,刺人双膝之上,当真是碎心割胆,难过无比。
他勉强忍着那伤势之疼,睁开眼来,四周打量了一阵,暗暗付道:“那老人离开之际,再三叫我不要强行运气,和伤疼抗拒,恐非虚言相骇,不如试他一试。”当下散去全身功力,使身体轻松起来,果然双膝上的疼痛,减少了甚多。一日易过,天色匆匆人夜。
吴曦膝疼已住,进了点食用之物,闭上双目运气调息。这一夜过得十分凄凉,除了那山风吹拂着的野草之外,听不见一点声息。流光匆匆,不知不觉已过了三日时光。
果然每十二个时辰之内,双膝的伤势,就有四个时辰以上的痛苦,而发作时的痛苦,一次重过一次,当真是如刀锥心,如火灼肌。每当伤势发作之时,他就松懈开全身功力,伤疼虽可稍减,但乃然极准忍受。
第四日天将黄昏之时,吴曦腿疼刚过,忽见人影一闪,一个身躯修长之人,出现在大殿门口之处。吴曦抬头望了一眼,只觉他目光之中暴露着仇恨的火焰,不禁心头一震。只听他嘿嘿一声冷笑,道:“你是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