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吃肉的西原呛到了,捶着一边的袈措说:“操,真男人啊!这不是要表白吧。”
“你们都以为我醉了,其实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喜欢我,但是我要当着我父母的面,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你,我喜欢你。”
所有人都兴奋了,这是在表白呢,可就是不见女主角上台,杨武警的父母也高兴地站起了四处寻找他们儿子口中喜欢的人。
“葵花快看你的太阳照耀你了。哎——向日葵去哪了?”
袈措给西原倒了杯水,非常淡定地说:“他走了。”
“走?要紧关头他怎么跑了?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拦他。”袈措说得理直气壮。
西原扶着额头,嘴里叼了两串肉,拉着袈措的手唔唔说:“赶紧走,等会杨武警指定要问我们要人。”
袈措根本不担心这个,但他还是被猫腰逃跑的西原拉着出来了。
西原离开前回望了一眼,杨武警一个人站在台上,他的手里拿着代表同性的杏桐花,传说相爱的同性看见杏桐花就能破除世俗的观念走到一起。西原想,杨武警大概是真的喜欢向日花的吧,一个三十岁的成熟男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这样。
后面的结果她不知道,但是缺少主角的表白,结果可想而知。
西原和袈措没有回楼上客栈,他们走了很远,直到听不见酒吧里的那首“你不知道我为你动过情”。
西原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同性恋,他们不是妖怪,他们都很优秀,西原挥着手里的烤肉问袈措:“你怎么看杨武警和向日葵?他们有没有罪?”
“无错无罪。”
“无错?你能接受同性恋?”西原惊讶于这个庙里出来的男人也有这么开放的思维。
“杨武警没有错,他只是刚好喜欢那个人。向日葵离开也没错。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不走,杨的同事和父母看见他们在一起会怎么样?”
西原也想过袈措的这个问题,向日花如果不离开,他们未必会有圆满的大结局。
离开这里之前,西原再也没有见过向日花和杨武警在一起,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得见光明。
“你说他们会不会在一起?”
“不知道。时间会理解他们。”
西原回头看着袈措,她听懂了他的意思。等不到时间的理解,就会等到时间的消磨。种种感情,皆不过如此。杨武警和向日花两年感情会有消磨殆尽的一天,那一个月的相识呢?西原心里很烦躁,面对袈措,她会产生一种感觉,想了解一个人,却又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手里的烤肉已经凉腻,西原咬了一口,烦躁地问:“你会不会也喜欢男的?”
“我喜欢你。”
听见这话西原心里更堵了,站在袈措前面一把拉低袈措的头就亲了上去。
西原满嘴油腻腻的烤肉,孜然味,辣椒味。袈措第一反应就是推开西原。
西原恶狠狠地咬住袈措嘴,阴测测地说:“不吃肉还说喜欢我,你他妈逗谁呢。”
袈措闻言推西原的手放到了她的腰上,由着西原欺压自己。
西原把袈措的嘴当作烤肉狠狠地咬,近乎是一种发泄地咬。
袈措也感觉不到疼,他从西原的嘴里第一次知道肉的味道。
西原咬够了,看着袈措流血的嘴唇问:“说,你喜欢谁?”
第一次碰荤腥,有点反胃,袈措忍住,说:“我喜欢你。”
西原满意地放开袈措往回走,袈措站在原地不动。
西原回头吼道:“还不回去想站在这里打野战啊。”
这个霸道、不讲理的女人!袈措捂着嘴追了上去。
晚上回去的时候酒吧里闹哄哄的,西原没进去看杨武警最后是怎么收场的。
袈措洗完澡后告诉西原,让她好好休息,明天去拉姆拉错。西原没理睬他。
第二天,袈措和西原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多曲了,可却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外的事。
一位自称是桑南父亲的中年男人来到寺里要带走桑南,还带着桑南的出生证明和亲子鉴定。
桑南的父亲出钱给寺里所有的佛像重塑金身,桑南的母亲不久于世,想念桑南,他必须带走桑南。人都是好生恶死,念念迁流。
桑南的身份特殊,但谁都没有强迫他。
上师和堪布叫来桑南,让他自己选择。
十岁的桑南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从他有记忆的时候他就长在兰木寺,他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父母。
桑南害怕眼前的陌生男人,可他们却流着同样的血液。至亲至疏。
桑南的父亲给了桑南一张他妈妈的照片,说,跟我走吧,孩子,你的妈妈很想你。
桑南接过照片,上面的女人陌生,善目。既然会想念他,那为什么会把自己留在寺里十年之久?可无论如何,她是他的母体。你永远也想象不到,十岁的桑南有多么善良、单纯。
桑南把照片捏紧,他的妈妈会不会也像梅朵的阿妈那样慈祥、和蔼,她的手会不会暖,怀抱会不会温和,这些都是他没有体验过的。
外面的繁华世界有太多未知的苦相、寂乐,他虔诚沉静了十年,桑南很矛盾,他想去见他的妈妈,但他又心生惧怕。桑南求救般地眼神看向袈措和西原。
起初注意到桑南,是因为他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