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受他也好不了多少,他扶稳了云容,便立刻松手了,似乎不想多碰她!
云容身子僵硬了,二人侧脸交叉而过,景恒起身,云容坐了上去,
“钺儿..娘亲在这…你醒醒啊..看看娘好不好…”云容拉着他的小手,摸着他的脸蛋,见他再无动静,又哭得痛不欲生,紧紧抱他在怀里。
景恒背身听着云容的哭泣,颓然走了两步,下了阶,刚刚抱住她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把她揉在怀里,即便再装作视而不见,他依旧发现她瘦了!
而这时,莫离跟着走了出来,声音有些酸涩道:“陛下,明日便是第三日之期了!”
莫离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内殿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云容剧烈地喘着气,将小家伙从怀里拉了出来,懵傻地望着他,努力在消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景恒一颗心瞬间跌入了冰窖,周身一股冰冷的气息萦绕,至于春妮秋霖几个都石化了,一个个呆呆地望着景文钺,压根无法想象失去他会怎样。
景恒脚步如灌了铅一样,艰难地从内殿往前去了御书房,莫离悄悄跟了进去,他进去后,发现景恒负手立在御书房窗下。
听到脚步声,他知道是莫离进来了,
“你们俩依旧没有找到解毒的法子吗?”景恒哑声问道,不到最后一步,他没办法以毒攻毒,让小家伙一生残废,或者让他痛快死去,哪一个选择都无比艰难。
莫离走到他身边,低声道:“这两日逼毒,已经有了效果,昨夜虽然面上不明显,可他呼吸稳了一些,脉息也平稳了不少!”
景恒闻言大喜,立马侧身对着他,“那也就是说有救了?”他黝亮的眸子期待地看着他。
莫离四下扫了一眼,确定御书房无人,方低声道:“陛下,臣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那幕后下毒之人!”
他一说完,景恒神色越发凝重了,绷着脸没有吭声,
“陛下,不瞒您说,即便臣没有找到证据,可是谁干的,臣一清二楚!”
“可朕要的就是证据,朕才能治罪!”景恒目光森寒,咬牙道,
“臣明白,臣一直在暗中查探,很快就会有结果,只是眼下为了小皇子,臣有一计,请陛下垂听!”莫离拱手道,
“说!”景恒认真地看着他,
“对方既然想让小皇子死,咱们就将计就计,陛下明日对外宣称小皇子病逝,引蛇出洞,臣带着小皇子去青州泰山下的清和泉,些许有机会给小皇子解毒!”
“有把握吗?”景恒目若灯炬,
莫离垂首,渐有哽咽之色,“只要有一分的机会,臣决不放弃!”
“另外,为了不被对方看出破绽,此事还得瞒过一个人!”说完,莫离拜泣!
景恒眼睫一抖,知道他说的是谁,他鼻头酸胀,紧紧闭目,抑制不住眼泪双流,
“依你…”他低声挤出两个字,背过身去看着窗外,一阵头晕目眩。
是夜,云容死死抱着景文钺不肯放手,生怕别人带走他,
“二小姐,咱们要给他逼毒,你快放手!”莫离在一旁拉她,
“不要…不要…”云容抱着小家伙缩在小榻上,死死靠在床边,“你们骗我,明天,明天鬼神就要来收他了….我知道的,我要抱着他…娘在…甜甜乖…甜甜睡觉…”娇弱的身躯缩成了一团,还不停地颤抖着,
众人无一不痛哭流涕,最后还是景恒挥退众人,留莫离和华太医在外间守着,他悄悄俯身过去,从她后背抱紧了她,搂着他们娘俩上了御塌,让他们睡在了自己怀里。
次日一早,云容睡得迷迷糊糊,接连两日没吃什么东西,就靠莫离给的汤药度命,此时的她心累的千疮百孔,眼睛肿的快成了一条缝,几近崩溃的边缘。
醒了后,她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挪了挪身子,忽然她心猛的一跳,
“孩子呢!”她坐了起来,跟个陀螺一样在榻上四处打转寻找景文钺,
“孩子呢!”云容尖叫,连滚带爬地下了塌,与正进来的秋霖撞了个满怀,二人皆跌坐在地上,
“秋霖,钺儿呢….”云容捏着自己胸口的衣衫颤着声音问他,
秋霖闻言怔怔看了她半晌,忽然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过来拉住云容,“云容…小皇子已经去了,你….你要节哀….”秋霖生怕她出事,使劲拉着她的两只手臂,
“去了?去哪了?”云容眨了眨眼睛问道,
秋霖大哭,“祖制病逝的皇子不能在宫里过夜,今日一早,陛下让他入殓了,现在正送去宫外呢…..”
云容懵了,整个身子如困在茫茫无边的水中,让她窒息,“啊….”她突然尖叫了一声,眼泪滚滚如潮,一把将秋霖甩开,身子如箭羽般冲了出去,提气朝前头飞奔,等到出了明光殿时,一大堆太监宫女围住她,死活不肯让她出去,云容抬着泪眼举目四望,发现广场西边正有几个小太监抬着一个小小的棺椁往西边走着。
“钺儿…..”云容大哭一声,咬破了下唇,身子软了下去,一帮宫女去扶她,
“娘娘,娘娘节哀….”
“不!”云容用内力震开所有人,与此同时一口血喷了出来,越过众人身子朝着那小棺椁飘然飞去,
就在那几个小太监快出广场门去西边时,被云容截了下来,棺椁四周都盖着厚厚的帷幔,云容死死拖着那花穗,
“别走…让我看他一眼,看一眼…..”云容苦苦哀求,
那些太监都是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