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长生怒发冲冠,火速召集众人,陈果已死,他立即成了军中主事之人,平日里这些人就和范府主矛盾重重,又出了这种事情,当真是群情激愤。
“随我杀入城主府,擒拿范贼!”一声令下,樊长生引着千人出营,骑在马背上,手握铜锏。
“报!樊将军。”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说!”樊长生神色冷酷。
“史家寨反了,义军围城,已经距离此地不到十里。”这人低着脑袋,快速的奏报。
此言一出,立即动摇了军心,樊长生狰狞一笑,伸手指了此人,“来人,把他推出去斩了!此人就是范老贼手下密谍,谎报军情,居心叵测,当诛!”
左右立即有四人走出,伸手擒拿住此人,就听此人嘴里匆忙辩解道:“樊将军,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你派人到城外一探,立即就什么都知道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死到临头,还敢妖言惑众,等到诛杀了范老贼,就杀他全家!”樊长生脸色铁青,陈果待他恩重如山,这种关口还有小人作祟,真让他心寒如铁。
外面很快传来一声惨叫,刚刚走出的四人拎着此人脑袋就回来了,樊长生凶眸一瞪,立即下令道:“挑着他的脑袋,让他亲眼看着咱们杀入城主府,灭了反贼!”
千人出动,动静极大,消息传到陈府,原本静卧床上的陈老爷子,差点一头栽倒在地,陈家完了,这种事情一出,就算是陈果没犯过什么过错,也要彻底印证了范阳反贼的言论。
“快,快给我准备马车,我要赶往城主府。”定了定神,陈老爷子艰难的说出话来。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大军出动,必须要有军令,可是樊长生私自调兵围攻城主府,那就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无论是有什么前因后果,定然都要被诛杀。陈家可就是掉进了黄泥里面,怎么都洗不清了。
城主府中,原本半躺在院中小憩的范阳。接了下面人递上来的密报,立即慌张的站了起来,沉声问道:“陈家想要干什么?真的要造反吗?陈洛老糊涂了?不就是死了个儿子吗?再生几个不就行了?真的这样和本座撕开了脸,陈家必灭无疑,难道他疯了?”
来回踱步,范阳这一刻真的慌了起来,要是真的落入那叛军手中,他的下场定然会凄惨无比,那些人可不会管什么后果。
“传令下去,开启兵器库。人人配兵,关上门户,据守此地。另外,号召四军诛杀樊长生,杀得此人,赏白银万两!传讯义军那边,让咱们的人开城门,就说我愿意降了。”范阳接连下了数道命令,他不想死,尤其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这种关键时刻。他宁愿相信义军,也不想落到樊长生那些人手中。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传令下去,若是有人不从。立即诛杀。”范阳踹了这人一脚,勉强镇定起来,事情急转急下,当真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可是收到了消息,陈家老爷子陈洛来城里了,以那老狐狸的心计。定然会引而不发,埋下仇恨寻机报复,可是范阳最不怕的就是这个。
等到左右之人退出,范阳神色焦灼,他真有点摸不清那陈老儿的心思了,这可就是要和他同归于尽。即便是樊长生擒住了他,又能怎么样?杀了他,可就是真正的谋反。以下犯上,自古以来绝无饶恕的可能。
正所谓,君让你死,你就不得不死。官大一级,赐你死罪,照样需要谢主隆恩。从来只有上面人赐死下面人,哪有下面人反抗的道理?只要反抗,就要祸及家人,满门诛绝。
“对了,看来还是要找那人商议一番,说不定到时候还要靠他保命。”范阳眸中突然有了色彩,他想到了赵麒那人。
等他走到了赵麒住所,立即发现门房紧闭,询问左右之人,察觉了赵麒早已远走高飞,顿时就让他怒极。
撞开了门,瞧见里面空无一人,范阳神色狰狞起来,有些事情串联起来,自然不难想明白,环环相扣,这是把他们都套进了网中,可是偏偏范阳又想不懂赵麒这样做的原因所在。
“终日打雁,没想到竟然被你这黄口小儿算计了,好一个驱狼吞虎,好一个螳螂捕蝉。”范阳紧攥着拳头,他只能想懂事情的结果,却始终想不透赵麒那人的目的。至于赵麒所说的和陈家有仇,那鬼话他是半点不信。或许是有,可是不至于借他之手报仇雪恨。
樊长生带人直扑城主府,到了府前,就瞧见范阳的身影,立即咬牙切齿,范老贼当真是可恨,他恨不得生啖其肉。
“樊将军,你可知罪?私自调兵,就是大罪,围攻城主府,就是谋反,若是数罪并罚,整个樊家三族亲属必然要被诛绝,此时退去,此事尚有化解的可能性,若是你继续执迷不悟,到时候悔之晚矣。”范阳试图最后的努力,只要给他时间,他相信定然能化险为夷。他若是被樊长生杀了,不说陈家逃不了干系,就是其他家族日子都不会好过。就算是他错杀了陈果,终归是小过,刑不上大夫,这和樊长生谋反绝对是截然不同的性质。
“范老贼,到了此时,你竟然还想欺我?”樊长生瞪圆了双目,凶神恶煞。
“樊将军,我知道你对本官有所误解。若是你愿意退去,本官不仅恕你无罪,亲自上书解释此事,更是会举荐你接任兵曹,掌管这一城兵马。”范阳苦口婆妈的劝说道,只要是给了他时间,他有的是方法解决掉樊长生这种莽人。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