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前,洪七公面色无悲无喜,平静的站在那里。
“七公,果真是你!”赵麒远远的一眼就瞧见了洪七公,和颜悦色说道,仿佛真像是认识了许久的老朋友。
“哼,老叫花子又不是什么尊贵的人,可没啥人会冒充我。”洪七公没好气的说了出来,赵麒的确是变了不少,身上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就像是即将出鞘的利剑,随时可以刺出来。
“呵呵,七公,还是入府一叙吧,许久未见,倒是让在下好生想念,府中可是有不少美酒,正好借花献佛,送与七公吧。”赵麒笑着说道,他倒是半点不以占了别人底牌为耻,弱肉强食,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你倒是挺有心的。”洪七公摇了摇头,走进了府中,不到最后时刻,他还是不愿轻易与赵麒交恶,那无论是对他还是丐帮而言,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两人并肩而行,洪七公深有感慨,短短时日,赵麒的功力又进步了不少。这更是让他心惊,武功到了先天,想要再进一步,几乎都是难如登天。每一丝的进步,都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突破自身极限。
就像是百米赛跑,跑进了十秒之后,哪怕是零点一秒的突破,都算得上世界级的成就。武学之路,同样是如此,越到后面,难度越大。
凉亭中,赵麒刚刚让人备上了宴席,随手邀请洪七公坐下,“七公,今日就不必在讲究那些礼节了。”丐帮可是讲究食不上桌,以示不忘出身根本。
洪七公没什么推辞,坐到了赵麒对面,伸手摸过了桌上的酒,眼睛不由亮了起来,“这竟然是百年翠青酿,真没想到,老叫花子还能再见到此酒。”掀开盖子。嗅了几下,洪七公神色兴奋了起来,他可是好酒之人,上次喝到此酒。还是他躲在皇宫中偷喝了几口。
“我不懂酒,对这个可没什么研究,七公若是喜欢,就都拿去喝好了。”赵麒对酒倒是没什么特殊的爱好,这些都是从城主府搜出来的。论及富庶珍藏,可没多少人会比这些权贵更出色了。
“哈哈哈气了,放到你这人手里,也是浪费,嗯,浪费。”洪七公开颜大笑,他毫不客气的把酒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对他而言。这可算得上是重要之极的事情了。
“七公这段时间应该去了草原了吧?”赵麒的确是想要问问看一些事情,范文带回来了不少消息,他时刻都在关注着草原之事,那才是最终之敌,跨不过那一步,对他而言可就意味着一切成空。
“是呀,铁木真此人真乃当世豪雄,可惜是蒙古人。”洪七公点头说道,他可不是那种连承认别人勇气都没有的懦夫。
“那以七公之见,今年秋天蒙古人会不会南下呢?”赵麒可是收到了蒙古人厉兵秣马的消息。时间紧迫,若是真被蒙古人得手了,那对他而言就是灾难。
“这事你不是早就有所准备吗?又何必来问我呢?铁木真收到了完颜洪烈逝世的消息,立即就开始为这个做准备了。”洪七公忍不住讽刺了赵麒几句。还是说了此事,他潜伏草原多日,诸多事情根本瞒不过他,蒙古人再隐秘的事情,只要他想要知道,都没多少难度。
“那七公为何不顺手杀了铁木真此人呢?”赵麒有些好奇。他可是说了不少此人之事。
洪七公神色一怔,继而说道:“老叫花子一生杀人不在少数,可是从不滥杀无辜,每个被我杀掉的人,都是罪孽深重,为恶甚多。”
“妇人之仁呀,若是换成了我,哪会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把他们杀得干干净净的才是最合适的选择。蒙古人南下,不知道多少人要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亡。”赵麒意有所指的回复道。
“人各有志,只要他不曾为恶,我就不会亲自动手杀他。”洪七公神色坚定,这是他的道路。
“七公,你可知贾似道等人?”赵麒换了个话题。
“有所耳闻。”洪七公不清楚赵麒为啥要突然提到此人,那可是宋国的宰相之流。
“他一路钻营上位,看似没做过什么你眼中的大恶,实际上却是一等一的奸人,误国误民,在我看来就是必杀之人。”这类人可要比那些土匪都要可恨,只要是撞到了赵麒手中,定然不会放过。
洪七公神色微变,有些事情他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不愿理会触碰,那是会给丐帮带来麻烦的,一下子被赵麒戳破,他反而没什么好反驳的,“这就是你杀了那些人的理由?”
此言一出,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杀他们,需要理由吗?”赵麒轻笑说道,只要敢闯入城主府想要杀他的人,被他杀掉,有什么理由可言?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又何必把他们的首级悬挂在城门外?”洪七公声音凝重了起来,这点恰恰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入土为安,在他看来是起码的尊重。
“我可不像七公有这么大的名气声望,随便站在那里,就没什么人敢动手了,只能出此下策,震慑宵小之辈。要不七公替我守上一段时间?那样我就不必那么费事了,说不定七公一句话,就能够把他们都劝退了。”赵麒调笑道,这点的确是事实,即便是有人知道他并不好对付,可是人终归是有侥幸心理。换成是洪七公或者黄药师等人,恐怕就没多少江湖人敢密谋动手了。那是三四十年时间积累出来的威名,一步步杀出来的。
洪七公默然无语,张了张嘴他都没说出什么话。
“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