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祭台上蓦地金光大盛,女修问责的声音中满含凛冽的萧杀之意。韦苏提婆微怔,不知道女修在和谁说话时,就听到单飞已同时喝道:“你是?”单飞询问间,脸现喜意。
——单飞……
有声音如同天籁挤来,穿破重重迷雾钻入单飞的耳内。
是个女子的声音。
单飞若是乍听那女子的声音,说不定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可他偏偏就在不久前曾经听过这个声音,是以立即判断出来。
“诗言!”
是诗言!他在黄金祭台和玄女交流时,曾偶听到诗言的声音,不过那之后诗言再没有声息,按照玄女的说法,诗言还未掌握祭台间彼此联系的方法,可诗言为何能在云梦看到他单飞深陷在诡异空间?
单飞不明所以,不过知道眼前绝对是个机会,“我被困……”
“我知道,我助你出去,集中精神在神女灵符上。”诗言急声道。
做什么?
单飞不等询问时,就听诗言闷哼了一声,再没有了声息,“诗言?诗言?”单飞试探唤了两声,不闻诗言的声音,却立即盘膝坐了下来。
瞬间绝了外息,单飞已将精神集中在胸口悬挂的神女灵符上。他当年数次得灵符感应,不过后来再没什么反应,听诗言这般吩咐,单飞暗想这是马未来给他的东西,马未来那老头子看似随意,但做事很有深意,难道这东西亦和破天鼓、自鸣琴什么的,都是个高科技的汲能产品?
这很有可能。
他如老僧般入定,极力想要靠精神和灵符取得联系,却不知道贵霜王庙下的黄金祭台金光更盛,倏然间,有半数金光分到左方的石壁上,现出另外的画面。
韦苏提婆早就目瞪口呆。
他在祭台上看到单飞、阿九的影像已觉得神奇,却没想到如今竟能再看到旁的地方——那地方竟然也是个黄金祭台。
祭台顶站着个闭目蹙眉的绿衣女子。
那女子乍望去,如精灵般的轻盈飘逸,但此刻那女子的脸上有丝痛楚之意,在影像倏出之际,那女子霍然睁目望来,看的正是女修的方向。
“女修,果然是你。”那女子低呼道。
女修冷冷道:“诗言,方才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不要以为你在云梦,我在贵霜王庙,我就奈何不了你。”
韦苏提婆心中颤栗。
适才听到有女子痛哼声传来,他本是不明所以,如今听到女修这般说,才知道是女修在出手教训另外祭台上的女子。
韦苏提婆知道云梦是在中原的楚地,离这里只怕在三千里之外,可女修居然还能对诗言动手?
女修傲然道:“我适才只是小小的惩戒,并没有下杀手。我最后警告你,你莫要多管闲事。不然,你信不信我当下就杀了你?!”
韦苏提婆心中微颤。他记得女修曾下过诛杀令,让吴信去杀两人,那两人一个叫做曹棺,另外一个不就是诗言?
原来诗言就是这个如精灵般轻盈的女子。
女修为何一定要杀了这女子?韦苏提婆想不明白。
诗言脸上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只是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何要将单飞和那无辜的女子困在无间空间?……这女子亦去过邺城,但单飞说的不错,她是无辜的,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要向你解释?”女修右手缓握,稍向腰后。
韦苏提婆忍不住向女修的身后望去。
自女修出现后,着实华丽萧肃,以韦苏提婆这般人物,亦是对其不敢直视。但这几日里,他还是发现女修似带着个尺许见方的东西,那东西被衣裳所盖,倒让他猜不到是什么。
“你不解释我也知道。”诗言坚定道。
“你知道?”女修微扬纤眉,淡然道:“那不妨说来听听。”
“数日前,我曾联系到此间,那时候我已然见过你和单飞在此,不过你随即切断了我的联系。”
诗言分析道:“我本有不解,可很快想到,你不是不想和我说什么,而是不想我对单飞说什么。为什么?你怕什么?你在欺骗单飞……只怕我开口揭穿你的底细?”
女修的玉容上杀意大现,满是萧冷道:“说下去。”
诗言盯着女修道:“你怕我揭穿孙尚香就是晨雨的事情?”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勾当。”女修一字字道:“你若不是早已暗示单飞,单飞就不会坚信晨雨就是孙尚香。”
诗言展露笑容道:“这世上有太多欺骗自己的人,单飞却不是,他有自己的判断。可你还不死心,你一定要单飞认为另外的女子是晨雨,为什么?”
女修不语。
“你不说我亦知道。”诗言继续道。
女修眼中的杀气更盛,“看起来你倒是无所不知。”
诗言叹息道:“我不是无所不知,是我也开始知道了太多权术的勾当。这些年来,你始终要彻底铲除白狼秘地,不过天不假人,你一直用夺舍之法寻找继承,继承人却始终不算理想。要铲除白狼秘地,靠的不仅仅是你的头脑,还需要有绝佳的体质。以前的晨雨、如今的孙尚香正是千载难逢的女子,最妙的是她们身手亦是世上少有,以她们的体质配合你的头脑,如今是你铲除白狼秘地的最好机会!”
女修眸光更冷,轻声道:“诗言,我倒小瞧了你。”
“因此你一定要选择借用孙尚香的身体来行此事,如今和单飞在一起的女子还是太过柔弱。”诗言蹙眉道:“你是个霸道的女子,既然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