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诧异,单飞垂落了竹竿。
那人影仰天倒了下去。
是个死人!
单飞一步步的接近那人,看到那人脸色时,用竹竿轻轻触碰下那人的胸口腹部道:“这人死了最少两天了。”
对于活人,他不敢妄言;对死人的判断,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白莲花不忘单飞所托,将荀攸连人带马均牵了进来,并没留意地上的死人。
她真的不关心死人是哪个,也从不觉得她会认识。
不过她下意识的向门后看了眼,心道这人肯定是趴在门后死的,单大哥开启了院门,这人被院门重力所催,这才仰天倒下。
若是以往的莲花,就绝不会想到这点。因为那时的莲花只知道畏惧、躲避,但她如今去除了畏惧,亦打开了探索明微之门。
“单大哥,你看。”白莲花突然指向院门道。
单飞回头时目光微闪,用竹竿合上了院门,顺便挑起门闩拴住了院门。
院门是楠木所制,红漆涂表,着实坚固无比。可在院门的背面,却有着无数尖锐之物劈砍出来的划痕,看起来极为的触目惊心。
单飞低头望去,就见地上落有一柄五尺长斧,寒光迫人。
白莲花随即道:“单大哥,这人死的很奇怪。”
“怎么?”单飞沉吟问道。
“看他的情形,他似想要劈开门板冲出去,然后死在了门后。”白莲花迟疑道。
单飞用竹竿翻转下那人的尸体,见其背后的衣衫沾染了院中的尘灰,可没什么破损。他这么观察,是想看看这人是不是在劈门的时候遭遇到了暗算。
“他身上好像没什么伤痕?”白莲花问道。
单飞点点头。
“可他不瞎,他要出去,明明只要拉开门后的门闩就可以出去,为何要费力的去劈门板?”白莲花轻声问道:“他劈门板若不是为了出去,又是为了哪般?总不成门板有古怪?”
单飞默然,盯着死人那张惊骇的脸。
死人不会说话,看起来无法回答白莲花的问题。
“是博山。”荀攸突然道。
见单飞望过来,目光满是询问,荀攸神色肃然道:“死的这人叫做博山,发丘中郎将的高手。此人叫做博山,因为精通寻龙点穴之术,博知华夏群山龙脉之故。此人……身手高强,而且见识广博。”
地上那死人体格壮硕。
单飞看着长斧,神色困惑——看其兵刃体魄,此人臂力着实不弱,不过门板后的划痕很是浅淡。
“长斧是博山的兵刃。”荀攸凝声道:“他和郭祭酒一起到了湘妃祠。”
三人默然。
他们猜测的没有问题,郭嘉这面出了意外,发丘中郎将的高手都死在这里,那郭嘉的情况绝不容乐观。
“其余人呢?”白莲花直言道:“都死了吗?”
单飞心中微冷时,陡然间耳尖微动。
“有人声。”白莲花同时道。
二人听觉敏锐,在微风吹来时,同时听到远方似乎有呻吟声传来,单飞身形掠起,回头对白莲花道:“保护荀候。”
见白莲花早去牵马,他的吩咐已是多余,单飞不想白莲花对他所言如此遵行。他顾不得多想,身形纵飞如鹰,上了棵大树略加观望后再是一纵,已到祠堂偏殿之侧的一处竹林前。
林前俯卧一人,手脚微动,似在艰难爬行。
单飞闪身到了那人身前丈许,一杆刺出,就将那人挑了起来。
这种地方,他实在不能不加倍小心,避免对方使诈偷袭。
那人和博山类似的精炼装扮,立起时,脸色同博山一样的惊骇发青,陡然见到单飞,那人突然大喝一声,手中有尺子类似的兵刃向单飞击来。
“单大哥小心。”白莲花尖声叫道。
“是发丘中郎将玉尺。”荀攸急声呼叫。
单飞那一刻脑海中闪过数个念头,并未反击,不过退后数步。那人一击还在半途时,手中的尺子怆然凄凉的飞扑落地,人亦随之扑倒。
单飞上前托住那人,沉声道:“我是单飞,荀攸亦在,郭嘉郭祭酒呢?”
他看出那人离死不远,只盼那人能说点有用的线索。
那人眼中有神采微微闪现,回光返照般,“单统领?”他显然听过单飞的名头。
单飞立即点头,就见那人笑道:“都死了,都死了!”
那人这种时候还能笑的出来,已是诡异的事情,他说的话更让单飞暗自心惊,可单飞还是不想放弃最后的线索,沉声道:“凶手是谁?”
那人笑的本是诡异,那一刻却是惊得铁青的脸颊都要扭曲起来,他一把反握住单飞的手掌,嗄声道:“是……是……梁孝王!杀我们的是、梁……孝……王!”
冷风吹过。
单飞背脊汗毛尽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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