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

“这些……当然不是出自万岁爷之口……是良姐姐……

她冒着生命危险托旧时于她私交匪浅的宫女与我相邀,这才令我得知真章。”

“那她……”

“她才是那个明白人!

晴儿,这么多年,我都受益于与她的那一番长谈。

一个孩子的额娘长跪在另一个孩子的额娘面前,不求宽恕,不求原谅,只求我……保守真相,并善待她的孩子……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她对万岁爷是有了真情的。她也是懂万岁爷的。

这些事实,万岁爷怎会不知,他之所以三缄其口,早早断案,不顾其间的诸多纰漏疑点,只是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一方是亡妻的长兄,一旦揭发,太子必受娘舅家的丑闻所牵累,地位岌岌可危。

当年年轻气盛,不是没有做过鱼死网破的打算,也是良姐姐的提点令我险些一错再错。

那时,赫舍里家在朝中威望甚隆,早已有了盘根错节的干系,料想这多年来的经历,先后斗倒了鳌拜、明珠诸多权臣,他的势力可见一斑!万岁爷断不可能在此时与他撕破脸,否则不仅八阿哥,我的老五和小九儿都难保周全,大清这多年来难得的安宁也将毁于一旦。更何况……

更何况,良姐姐到最后才告诉我,她之所以被索额图选中……并非她的貌美,只因……只因她酷似太子生母,如此而已……她不过是认命罢了。”

转身,她的口吻已没有方才的平静。

“所以,于情于理,万岁爷绝不可能动索额图,所以唯有牺牲良姐姐,掩藏真相,才能保全所有人的安愉,不受索党的迫害。

也是那一刻,我才清醒,良姐姐、我和后宫那些妃嫔无论如何争斗,争不过斗不过的都是万岁爷心理的那一个人,她虽然仙逝,但是她活在了他的心理,得到了永恒的安乐。

我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得到了,却原来都不过是年少时的痴心妄想。

牺牲了胤禌、良姐姐,甚至我,这都不足为奇,因为我们同大清、赫舍里﹒芳仪,从来在他心中都不在一个天平上。”

我静静地坐在一席珍馐美味前,再无胃口。

“可是,皇阿玛还是饶了……”

“呵……我岂能让他如愿!

从得知一切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再是原来那个郭洛罗﹒桑榆了。

他不是要斗么?

那么我岂有不奉陪到底的理由?

他想要我们全都活埋在他的陷阱里?!

他要以这样非人的残忍手段来提醒和强调赫舍里皇后的地位?

他要斗?!好!我就和你斗到底!”

宜妃倏忽转身,眼中蚀骨的仇恨令我不寒而栗。

“我抱着胤禌生前的衣物整整哭了三天三夜,终于哭来了万岁,不为别的,只为良姐姐求了免死的情。

‘同为人母,最痛心莫过于生离与死别,感同身受,不足为他人道也。

饶了良姐姐,彰显皇恩浩荡;饶了良姐姐,顾全了皇家的脸面;饶了良姐姐,为了八阿哥不受其母遗罪所累。’

万岁大感我的顾大权识大体,又怜我丧子之痛,不仅免了良姐姐的死罪,又深感我二人的无辜,并没有将良姐姐打入冷宫,也为我挽回了失而复得,又早已千疮百孔的恩情。”

我深深一叹。

“好计!他要侍强,我方示弱。

岂不知,皇阿玛也是凡人,当年与生身额娘天人两隔,又是怎样的苦不堪言。

这样的委屈,他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亲儿再遭这一次罪呢!”

事实也证明,宜妃没有押错了宝,索额图的失势,早已在此时埋下了祸端,只是一直以来太子之位被皇阿玛谨小慎微的呵护着,用尽心思,不堪其扰。

“正是如此!

我用胤禌一命得到的教训,终身不忘。

孩子,男人的心很大,也很小。他装得下千秋,装不下一个你……

可是,晴儿,就是这样的一个皇帝,这样的一个万岁,他废了太子!”

狠狠咬唇,我终于明白了宜妃话里的意思,这一番旧事,俨然恰是影射了今日。

“他的心该有多苦!

赔了多少鲜血,谋算,心机和小心来固守的王储之位,一朝被废!

这是为何?

晴儿,你的心思这样精巧,且听我一言!

当年良姐姐既是无辜,同与我遭此一劫,如何不能幸免与难,仍被后宫摈弃?

并非仅仅是万岁对索额图恶形恶状厌弃的连累!

是欺骗!

万岁容不得的是良姐姐自始至终对他的欺骗,为索额图胁迫而制造的虚情假意。可是,没有人会知道,良姐姐之所以这多年来忍辱负重,不过是为了不走我的老路,将自己的真情久久埋葬,只为了换得八阿哥一个未来。

她为了八阿哥不被自己罪臣之后的骂名连累,与惠妃达了共识,甘愿隐退后宫,再不争宠。

她早已看透,即使没有她,也会有数不清的后起之秀,可是自己只有八阿哥了,她再也输不起了。

托付了八阿哥,她一早就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等待索额图为她设下的这个圈套,俯首认罪。

经此劫后重生,更是在我这里得到了允诺,给八阿哥争来了一个双重保险。

哎……良姐姐这一生都是在为八阿哥而活呀!”

我怔怔不言。

“好孩子,这些话藏了太久,或许也只有这一次道白于世的机会。

晴儿,不要放弃老


状态提示:第69章 苦肉--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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