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已然闲散地开口了。

“要说孩儿还是沾了母亲的福气啊!眼前美景香茗不在话下,孩儿多久没这么自在过了……

只是独缺了一味声,是谓美中之不足,不然尽可浑然天成,称得上是天上人间了!”

晕!感情咱们康熙也还是一个还珠迷啊!

康熙才开了个头,谁成想人家老太太就自觉地扬声道。

“声?!那还不好说!晴丫头可是宫里出了名的金丝雀!还能难得住她!”

感受到所有人火辣辣的眼光,我心里思量着应对。

好啊好啊!这母子俩合着是双簧来着,存心一上一下一黑一白的挤兑我呢!

得!不知道老娘凭的就是一个脸皮厚的资本吗?只要不是让我掉进掉银,何惧之?!

敢情康熙老子还是个流行歌曲的忠实追随者呀?!

那还不好办吗!

我大脑高速运转,一时还真想不到什么应景的曲子,耳边却传来了沙沙的摩擦声。回身一看,原来竟是衡臣准备了纸张,端坐在亭下的方桌前,手里是泼墨的狼毫。赤金光芒的眸子隐隐闪动,潋在浓密的长睫下竟是另一种说不出专注与刚毅并存的风情。

许是久久不见我出声,他犹豫着微抬了眼,似锦的春日一触即发。

垂首转身。

“那么,就容晴儿为大家献丑,凑个乐子吧。”

“岁月难得沉默

秋风厌倦漂泊

夕阳赖着不走

挂在墙头舍不得我

昔日伊人耳边话

已和潮声向东流

再回首

往事也随枫叶一片片落

爱已走到尽头

恨也放弃承诺

命运自认幽默

想法态度由不得我

壮志凌云几分酬

知己难逢几人留

再回首,

却闻笑传醉梦中

笑叹词穷

古痴今狂终成空

刀钝人乏

恩断义绝梦方破

路荒遗叹

饱览足迹没人懂

多年望眼欲穿过

红尘滚滚

我没看透

自嘲墨尽

千情万怨因皆愁

曲终人散

发花鬓白红颜殁

烛残未觉

与日争辉徒消瘦

当泪干血盈眶涌

白雪纷飞都成空

——逍遥叹 胡歌”

枫,红的热烈而激昂,却鲜少有人意识到它即将凋敝飘零的宿命。

仰首是刺目的蓝天白云,在无边无际的和风中我的心难得的平静。

原来,这就是心的颜色——蓝得通透。

画,烬了;未来,灭了。

炽热的生命,轰轰烈烈。

无声的销匿,凄凄切切。

人世间的哪一个又不是如此生死俩相望呢……

衡臣,如果重头再来一次,你可还会为我提笔一株白梅?

只是没有那个如果,我终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我怎能再忍心伤你至深?

只为了自己渺小的自私,我已牺牲了太多,自己的,还有他人的。

原来,你比我更了解寂寞,守望着那些几经起伏的喜乐。

那一日,我无数遍默默地笃定,绝不再为你的心抹上忧伤的颜色。

然而,令我忏悔不已的是这个在心头萦绕多年的承诺,到最后终究还是未能兑现……

迭声的唏嘘后,我安静如初,竟有些羽化霓裳的轻跃。

回味的余光里,最尊贵的座上人轻轻抬起了手。

身后如白蝶般的长衫掠过我的一侧,这才令自己悻悻地收回了远游的神思,竟忆不起他究竟何时停笔。

“丫头!”康熙一手捻着衡臣呈上的小注,一手向我招唤,“今儿个这又是什么曲儿啊?”

待我看清,那纸上飞舞的正是一手流利而熟悉的行楷。仔细一瞧,字里行间竟留有一些不规则的间隙。

我抿嘴儿微笑。

饶是张廷玉过目不忘,也不能不说毕竟横跨了三百面的文化桥梁。一首流行歌曲的词风就是再复古也终究是现代文化的产物。这个素有美名的古大臣之后也难免不能做到照单全收。即便如此,在心里我已经心悦诚服,鲜有的几处搁置已经足以在康熙面前遮目。

“老爷,虽说晴儿字迹拙劣,不过还是斗胆一求,不知有没有这个福气为先生的这一篇词留下个名儿呢?”

“好啊!晴儿可不要妄自菲薄,老十可是多番向我夸耀,就是年家二公子也是赞赏有加!老爷我今日也参鉴参鉴!”

“嗻!晴儿领命!”

提笔,落下。

我一气呵成,顺便又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空缺一一填充完毕。

起身时,发觉衡臣正站在我原先的位置,遮蔽了所有人的眼光。

见他正双眼凝视着篇首的提名,我不多停留,双手捧起了轻薄的宣纸。

“老爷,您瞧,那不是老八吗?”

脚下一滞,掌心上的字句如同长了翅膀的白蝶打着旋的飘飘悠悠,抬眼却是另一双纤长有力的手稳稳一提。

待我缓过神时,他已然双手恭谨地呈于座上。

我微笑颔首,代以感激,随即转身,竟恍惚有些失神。

远看蜿蜒曲折的山间小路上,信步而来的是一个闲适英挺的身姿。

是他!

我不会记错。

那件被我珍藏在箱底的纯白长衫,正是为了与自己的薰衣草绣花纱绫的襦裙相般配,又在襟袖处特别刺上了相同的图案。

在层层叠叠的红云中,琼楼玉宇的仙境令我叹为观止。

想到自己曾经莫名为它横生的醋意,心里


状态提示:第40章 差别--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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