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过……别告诉他……”
划过裙袂的是一席水蓝色锦缎的旗装一角,我匆匆扫过那个驻足于院门外的绰约风姿,此时的她也正翘首遥遥呆望着院内那一扇封掩的门扉。
“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一语惊得她瑟瑟颤抖,秀美的耳廓被沁凉的春风镀上了一层可疑的霓虹。
“至少不是你……”
我无奈苦笑。
“是啊……自求多福吧……”
不过个把来月的光景,已见真章的两个人,无论是输是赢,再多丰盛的战利品,也不过是对上一场战役的告慰。今天,还不是彼此重归了起点?
你又从中虏获了多少呢?
是那个渐已长成锐利如鹰的男人的清明?还是宿命又一次施展了它无所不能的刀枪剑戟弄潮人间,嘲讽着我们这些无知而自我的动荡生灵?
朗月寒照,死寂的小院门房里在我的眼里一夜就没了生气。
捂着坠胀不堪的小腹,额上大颗大颗的冷汗滑过额际,窗棂间跳动的音符也丝毫无法缓解。我不愿惊动外间为自己守夜的安茜,一直紧咬着牙关,疼得蜷缩在被子里抖成一团,几乎一夜都未合眼,全身绷得僵硬,没有一处不是冰凉的。
“胤禩,你在哪里?你可把晴儿宠坏了……没有你在,竟是这样疼……”
刻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情不自禁地总是对自己默念,腮边温热的液体缓缓而落,湿了一片。
朗风而过,些许潮湿的淡淡花草气息里仿佛隐藏着我躁动的浅眠,朦胧间铺天盖地的记忆滚滚来袭……